听到这儿,任白已经听不清她们说的什么了,只觉得喉头发紧,生理上的想吐,肚子里翻江倒海,像是缺氧似的,快要栽倒在地。
眼睛里的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脑海里一片空白,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逃离这个地方。
太恐怖了,简直颠覆她对一个人所有的认知。
她一口气跑到了顶楼的阳台,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她抹了把眼泪,任着晚风吹在她身上,平复自己的心情。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比伤心更多的是震撼。
她想不出大大咧咧,相处轻松的游苪,在私下里是这样的人。
她不知道游苪的家庭条件怎样,但是她想不出区区一百赏金,就值得她举报自己;更想不出,当时导致她彻底想离开寝室的三百块钱也有她的一份。
任白梳理了心情,站起身子,攀在栏杆上,望着下边摆放整齐的车辆,心情有些复杂。
她想了很多,回忆着那个初见就笑着挽住她胳膊的女孩,时不时会跟她撒娇,喊着要去她寝室玩玩,还会跟她科普程池同学的事,逗的她想笑。
可是就很好笑,她来洗手间的时间不偏不倚,恰好听见了她们的谈话。
她其实今天挺期待游苪会跟她说什么的,现在好像一切都无所谓了。
她揉了把眼睛,突然就不想下去,高处的风真的吹的很舒服。
“你怎么在这儿?”
背后传来一道声音,吓得任白心脏骤然一停,心底发颤。
“怎么跑这儿来了?”
声音有些责怪,还夹杂着几分担心。
任白手指揪着衣角,有些不知所措。
程池同学怎么来了?真要命!
她刚刚哭了,眼睛肯定红肿,要是被发现了就尴尬了。
程池见人一动不动,他啧了声,走过去,声音有些烦躁:“不理老子,胆肥了?”
他一把提起任白的后衣领,直接转了个圈,两人相对。
任白惊呼,下意识捂住自己眼睛,声音还有点沙哑:“我刚刚没听见,没不理你。”
程池呵的一声,气笑了。
“没听见?小同桌你胆儿够肥啊!糊弄老子?”
他扯下任白的两只手,脸色瞬间变了。
“谁欺负你了?”
声音微沉,和平日里的懒散完全不一样,像是压抑克制,如同笼中的狮子,随时冲出来。
任白本来好好的,被这样一看就忍不住了。
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颗一颗掉,止都止不住。
程池脸色更不好了,周身都泛着一股寒气,眼神更是凌厉,一双瑞凤眸子里盛满了烦躁和暴怒。
“你不说是吧,老子一个一个去找!再不行,老子把他们一窝端了!”
说完就拉着任白的胳膊往外拖,力气有些大,攥得她有些疼。
“程池同学!”
任白拉住他的手,心底一颤一颤的。
外边还那么多人,依着他的性子,这一出去,这场聚会估计毁了。
她不是什么爱心泛滥的人,但也不愿意因为自己,好好毁了别人的心情。
况且这件事闹大了,丢的也是她自己的脸。
再者,她觉得事情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她不怪游苪,也不会再去搭理她,这是最好的结局。
她可以彻底同这些人划清界限了,她希望用自己的方式,相安无恙,互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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