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风去深圳一个月了,他给安欣写了一封信报了平安,之后就没有任何的消息,安欣按照信封上的地址给魏风连写了三封信,但都没有得到魏风的回音,安欣的心里惴惴不安。
七月中旬的澴川,接连下了好几场罕见的大暴雨,澴川河的河水猛涨,超过了警戒线,全市抗洪形势异常严峻。电视台新闻部的记者们日夜奋战在抗洪一线,他们扛着摄像机,拍摄了大量的关于抗洪救灾的新闻报道。郑文楷作为新闻部的主任,他身先士卒,日夜奋战在抗洪一线,郑文楷把后期编辑工作全部交到安欣的手里,安欣感觉自己肩头的担子沉甸甸的。
上游山洪的暴发,让本已挣扎在生死线上的澴川市雪上加霜,澴川河的堤坝随时都有可能溃垮。澴川河是一条南北走向的河流,河的东边毗邻省城,河的西边是澴川市的百亩良田,澴川市抗洪救灾指挥部反复斟酌,最后决定炸堤泄洪,确保省城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
新闻部接到指挥部的通知后,郑文楷打算自己去拍摄炸堤泄洪的镜头,陈浩然说郑文楷已经连续三天三夜都没有合眼了,如果郑文楷倒下,新闻部就没有主心骨,陈浩然主动请缨,明天的拍摄他一个人去,郑文楷拗不过陈浩然,只好勉强答应,郑文楷一再叮嘱陈浩然,一定要注意安全,任何时候,生命高于一切。
第二天早上,安欣刚进办公室,郑文楷就交给她一个艰巨的任务,郑文楷告诉安欣,说宣传部刚才打来电话,要求电视台以最快的速度赶制一部灾情汇报片,市里的领导要带着片子到省里汇报。郑文楷说安欣的文笔好,文稿就由安欣执笔,郑文楷还将一摞整理好的资料交到安欣的手里,让安欣作参考,安欣接到任务后,一刻也不敢耽误,她坐在办公桌前,马不停蹄地赶稿子。
三个多小时过去了,安欣写完文稿,把它交给郑文楷审阅,郑文楷一边浏览一边和安欣讨论,师徒两人正在商量修改意见的时候,江霖阴沉着脸走进来。
“文楷啦,和你说件事。”江霖缓缓地说道。
“江台长,是什么事,您说。”郑文楷抬头看着江霖,安欣也投去询问的目光。
“刚才抗洪救灾指挥部打来电话,说陈浩然在拍摄镜头的时候被洪水卷走了,现在下落不明。”
“啊?怎么会这样?”江霖的话仿佛是一个响雷炸开,郑文楷和安欣异口同声地叫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郑文楷焦急地问。
“今天上午炸堤泄洪,陈浩然站在堤坝上拍镜头,可能是他离泄洪口的距离近了些,也可能是堤坝长时间被水浸泡,陈浩然正在拍摄的时候,他脚下的堤坝突然垮塌,人和摄像机都掉到水里,立刻被洪水冲走,现在,部队官兵正在尽全力搜救他。”
安欣听了,心里一阵阵发紧。
郑文楷后悔到极点,他难过地说:“都怪我,我不该让他去的。”
江霖拍了拍郑文楷的肩膀:“不要自责,这是个意外,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郑文楷用悲伤和无助的眼神看着江霖:“我们现在怎么办?”
“只有耐心等待了,一有消息,指挥部会马上通知我们。”
三个人都默默不语,每个人都在为陈浩然担心。
茹薏配完音进来,发现办公室里的气氛不对头,她把安欣拉到走廊里询问,安欣把陈浩然的事情告诉了茹薏,茹薏知道后,差点哭出声来,茹薏说上次她宫外孕,要不是郑文楷和陈浩然及时把她送到医院,她的命就丢了,安欣安慰道:“像陈记者这么好的人,老天会保佑他的。”
下午,安欣在编辑室一边编辑灾情汇报片一边担心陈浩然的安危,她每隔一会就去办公室问郑文楷有没有陈浩然的消息,每次,郑文楷都是一边叹气一边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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