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方晴和张婆子走到院门前时,便瞧见一个眼熟的丫鬟正拉着院中洒扫的小丫鬟正小声聊着什么,隐隐的似乎还瞧见眼熟的丫鬟塞给了那小丫鬟什么东西。
想来是银钱吧,方晴猜想着。
正有说有笑的小丫鬟见着方晴与张嬷嬷回来,眼神颇有些惊慌,忙上前行礼
“见过小姐!”
“嬷嬷好!”
那眼熟的丫头见状,不过脸色微红,片刻后便如常上前行礼道,
“见过方小姐!方才我家小姐见这小丫头伶俐讨喜,便令了奴婢赏些银钱与她吃茶,不曾想,方小姐就回了,还望小姐莫怪。”
“琪儿姑娘实在太过客气,我家小姐怎会怪罪。”张嬷嬷上前回道,便又对着小丫鬟说道:“还不赶紧谢谢琪儿姑娘!”
......
方晴任了张嬷嬷与琪儿闲聊,自己朝前走去。
进到东次间,便看见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女,坐在左侧的椅子上,正与候在一旁的紫玉说着什么。少女容长脸,眉眼微微上挑,目光灵动,却又过于灵动了,倒显出几分颇有心计的样子。此刻她手里正捧着一杯茶,时不时朝着门外张望,便是等着自己的刘心悠了。
刘家虽也是商户人家,但与方家的鼎鼎大名相比,刘家在清风县只是一介籍籍无名之辈,刘家老爷不过是在清风县开了两个绸缎铺子罢了。照理来说,方晴儿与刘心悠两人应是互不相识的,毕竟两家相距甚远,也无任何走动,两人没有任何接触机会,但偏偏,两人成了手帕之交!
说来,都是缘于两年前的一次灯会。
那日,方母带了方晴一同出门逛灯会,谁知方晴因一时贪玩,与方母走失了。方晴虽才十一二岁,但已出落的亭亭玉立,见她独自一人,立时便招了一些地痞流氓的注意,幸得刘心悠出手相助,并帮她找到了方母,否则......
“晴儿妹妹,你来啦?”见方晴站在屋前,不知在思索什么,刘心悠便上前唤了一声。
难不成还在思索方才琪儿赏那小丫头银钱之事?心下不由有些忐忑,若不是以往收买的那婆子近来没有任何消息,她又何须让琪儿冒此风险呢!
现在似乎有些偷鸡不成蚀把米......
“刘姐姐,让你久等了!”方晴收回思绪,忙上前赔礼。
“你我姐妹之间,何须客气!再者,本就是姐姐我今儿个不请自来!该姐姐说一句叨扰了才是。”刘心悠在方晴儿面前,向来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话说,方才我一路过来都不曾瞧见紫玉和碧珠两个丫头,也不曾见到李嬷嬷,院中的丫头都有些眼生,不知......”一副欲言又止。
方晴儿究竟出了何事,竟将院中丫鬟婆子都清洗了一遍?!
该不会那婆子也被清洗了吧?难怪今日没有任何消息传出了。
“院里的丫鬟婆子不过是被母亲派了些差事,所以现下并不在院里伺候。”
“原来如此。”刘心悠虽心知方晴儿说的并不属实,但也不好深究。
“话说妹妹院里的丫鬟都是极好的,方才姐姐便瞧着一个丫鬟极为伶俐,还让琪儿去赏了她呢。”说着还指了指身旁的琪儿。
这是为方才的事解释?不过是个院里洒扫的小丫头罢了,还不值当引起方晴的注意。
倒是刘心悠如此,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那我就替那小丫鬟多谢姐姐了。”此时不宜细问,过后再让张麼麼去盘查便是了。
说完,两人便分宾主落座了。
张婆子此时也进到了屋内,忙又吩咐了一旁候着了丫鬟重新上了茶。
“刘姐姐今日里怎的有空过来?”方晴吃了口茶,方才问道。
回想以往两人的交往,实在算不得手帕交,不过是刘心悠曲意逢迎罢了。而原主一向心思单纯,又感恩与刘心悠的相助,却是真心待她的。两人有心算无心,两人便也交往了起来,到得现在也两年多了。
只是刘心悠素来与原主以姐妹相称,原主这次出了如此大事,正是刘心悠表现之机,为何她等到今日方到?方晴很是疑惑。
“妹妹这是怪罪姐姐没早些过来看你么?”说着露出难过的表情。
方晴儿出事之后,她便想着过来探望的,一则是想在方父方母面前表现,二则也是想打探一番方晴受伤之事究竟如何了,奈何……被绊住了。
“刘姐姐别误会,妹妹并无此意!妹妹盼着你还来不及呢!”方晴见状,忙说道。
“妹妹怪罪姐姐也是应当的,只是前些时日家母身体抱怨,我一直在家为家母伺疾,今日方才得空过来探望妹妹,望妹妹见谅。”刘心悠语带歉意。
“妹妹怎会有怪罪姐姐之意,自是以伯母身体为重,再者,妹妹这儿也并无甚大事,姐姐无需多惦记。”
“妹妹怎会没有大碍,姐姐听闻妹妹受伤颇重,城里更是有传言.....”说着为难的看了方晴额间纱布一眼,便不再言语。
见着刘心悠一副为难的模样,方晴便知她所指是自己毁容一事。只是自己受伤也不过几日功夫,如何会传的人尽皆知呢?
莫非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那今日刘心悠来府又是为何?她一向是无利不起早,总不会是探望如此简单吧?还是想又如以往一般,接着探望之名,顺走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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