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眠还没来得及欣赏大辽的风土人情,已经被带到昏暗潮湿的偏院“牢房”,铁链一锁,枷锁一戴,这装扮,与犯人别无二致。
白玉蝉比他更惨,连脚上也戴上了枷锁,显然那位“叔叔”对他防范之极。
江柳眠无奈道:“早知如此,我们这一路上四处躲藏干嘛,倒不如大大方方的直接过来让他捆起来。”
“阿姐,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了,小侄子,快解释解释吧,不然我就走了不管你了。”
白玉蝉深吸一口气,说道:“阿姐,我叔叔叫南宫弢,也可以说是我的唯一亲人,咱们今天中了陷阱,谁想到他真的想篡权夺位。”
“所以,你不姓白。”江柳眠想起门口看见的两个字“南宫”,原来竟是一个姓氏。
“我本姓南宫,白是在大离为了掩盖身世才改的。”
江柳眠微微皱眉:“掩盖身世,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本国派到大离的质子——南宫玉婵。”
“啊,你是...辽国的世子?”江柳眠大惊。
“什么世子,都是飘萍无依之人。”白玉蝉目光低垂,突兀一笑,“阿姐,以前的辽国并非是肖家掌权,二十多年前朝堂混乱,耶律的统治早已失了民心,肖家和我南宫家名里奉承,实则虎视眈眈,待耶律王一死便兵戎相见、争夺王位,我父亲大将之才又极其幸运,略胜肖家一筹,很快便坐上了王位。自此,辽国改朝换代,改姓南宫。”
“还有这等事,那后来呢。”
“我父亲登上王位却坐的不稳,为了得到大离隆泰帝的支持,我这个庶子便理所应当成为质子被送到京都。好景不长,父亲登上王位半年竟离奇死亡,我大哥也是我南宫家唯一的嫡子亦被毒害,我收到消息已是半年有余,彼时肖家早已趁虚而入夺下王位。我南宫家一倒,我便没有了作用,很快出了宫,任意漂泊,我怕南宫二字太过扎眼,就改性白。”
“原来如此,所以,是肖家下的手吗?”
白玉蝉说:“本来我也是这么想,但近日事端,你也看到了,恐另有猫腻啊。”
江柳眠大胆猜测:“我看呐,就是你这个叔叔觊觎王位,毒害亲人,谁曾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倒被肖家捡了个便宜。”
白玉蝉点点头:“我虽在大离,也对本国之事时有关注,近年来肖家气焰颇盛,训练新兵、学习文化,不仅国力强盛,更隐隐对大离造成威胁,不仅不必派人成为质子,大离甚至派使者过来为臣。我时而在想,或许这本就是天意,要知道我父亲虽有将才却非王者,根本无法使本国达到现在的状态。”
江柳眠突然想到一事:“所以,你去凌云阁到底想探听什么?”
白玉蝉笑道:“还能有什么,自然是这南宫弢的行踪。”
“你知道还自投罗网!”
“不亲眼所见我的心里始终有个幻想,可事实证明我错了。”
“你就不怕他杀了你?”
“他之前没有杀掉我,今天就不会再杀我,南宫弢最大的弱点就是刚愎自用,他夺权的目的早就昭然若揭,如果以前是怕我成为威胁,那么现在看到我被捏在手心里,怎么可能不让南宫家仅剩的儿子看到。”
江柳眠了解前因后果,心中叹了口气,怪不得白玉蝉总感叹世事飘零,怪不得他会对桃眠同情甚深,怪不得他只会轻功,实则是身不由己,命运使然。
白玉蝉对江柳眠道:“阿姐,你有那么好的武功,还有个深爱的人,何其幸运!”
江柳眠脸上不仅一红:“你怎么知道?”
白玉蝉笑道:“武林大会上侯府公子的态度,你去京都后完全改变的状态,明眼人谁看不出来,看来阿姐的误会解开了。”
江柳眠一怔,却很笃定:“嗯,既然我两根本分不开,那就好好在一起吧。”
“你孤身前来,历经数十战,侯府公子就这么放心。”白玉蝉暗讽。
江柳眠目光微闪:“我从不是温室花朵,他懂我。”
“好好,”白玉蝉大为感叹,“得江柳眠相随,我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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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人来了。”小厮前来通报。
“让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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