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慧心从打了补丁的僧衣中掏出小小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竟然是一只兔子，红色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从窗隙偷偷溜进的阳光照在兔子长长的耳朵上，十分可爱。

“徒儿，看到这位施主，你内心如何？”

“很……很可爱，让人不忍心伤害。”

“对啊，这便是慈悲吧。”

“额，我想是的。”

“如果是一位儒家君子看到了这位施主也会是这样的想法吗？”

郭路有些迷糊，不知道慧心说这番话有什么用意，不过他还是很快就回答道：“一样。”

“所以啊，内心柔软便是慈悲，亦是仁。”

“诸子百家的分别只在学术，不在心！”说完慧心微微颔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老衲终其一生尽在修心。

我有明台心一颗，可悟凡尘；

我有忿怒心一颗，可化明王；

我有慈悲心一颗，可度众生”

慧心的声音不断扩大，到最后仿佛雷音贯耳，震人心魄。

言罢，天空瞬间晴空万里，日月同出。

地涌金莲，天花乱坠的异象层出不穷，紧接着肋生双翼的天象，鳞甲飞扬的天龙等神兽虚影踏步而来。

慧心禅师的身体，不，应该说是金身在万丈佛光的照耀下升空而起，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勾勒出一丝天地至理，最终汇聚成十二品金色莲花，落在眉心，形成一枚莲花印记。

“果位已成！”

慧心的金身在形成果位后扔在不断上升，仿佛下一刻就会化身为极光飞离此界。

“且返身再观照

那六乘以七的世界

(四十二字妙陀罗)”

慧心的声音跨越空间，传入郭路的心神。

慧心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郭路一眼，犹如佛陀沾花而笑。

大量信息传入郭路脑海，远比狻猊血脉觉醒时的记忆要多，却没有任何涨痛之感。

郭路目送着慧心的身影消失在威严的禅唱声中，呢喃道：“这真的是梦境吗？”

……

白龙潭中

一条巨大白蛇紧紧蜷缩着修长的身体，仅仅鳞片就和郭路的狻猊之身一般大小，正在瑟瑟发抖。

在感知到那股令妖害怕、万邪辟易的气息远去后，白蛇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瘫在湖底，犹如一条死蛇。

“终于走了。”白蛇心里松了一口气。

嗯？我感受到恩公的气息了！

白蛇瞬间精神了起来，从水面探出巨大的头颅，吐露着细长的蛇信，仿佛在辨认着方向。

就是这个方向！白蛇不断蜿蜒前行，默默想道。

十六年了，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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