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英走进了院子,看似随意地观察着院子里的一切。
这里面的住户计有十二户,有四户是戏班的人,有一户卖早油茶的,两户卖洋火洋烟的,一户在码头上打杂工的,一户拉面包车的,还有两户是报纸印刷厂的工人,最后一户房屋空置,待出租。
沈英过来,就是来打听这间空置房屋的前主人是谁的。
因为据他从下面分管户籍的科室得来的结果,这间空置房屋以前曾租住过很多人,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分管此片地区户籍的警员的对临时租户登记的信息很粗略,也就是记个姓名,性别,籍贯,工作之类的信息,而且这些信息还十有八九是假的。
因为,就目前为止,国府还没有建立起可靠统一的身份证明制度,所以这些登记的信息大都是当事人提供,或从旁边人那里随意打听的,其可信度其实是很打折扣的。
毕竟,只是流动的租户而已,用不着那么细致。
不过,仅仅这一点粗略的记录也就够了。
因为在这些租户的名单里,有一个人的人名引起了沈英的注意。
那个人姓胡,更巧的是,他登记的名字是胡迭。
胡迭和蝴蝶,同音而不同字,而且恰恰都和这复兴大道76号院有关系,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空置房间的户主是个胖胖的中年人,个子有点矮,面对着掏出侦稽处证件的沈英,不停地擦着额头的汗。
侦缉处是干什么的,他当然知道。说你隐藏起来的原日伪人员,你就是日伪人员;说你是**,你不是也得脱层皮。
“那个姓胡的,我也不太清楚他是哪里的人,听口音好像是江浙一带的人物,约莫有四十多岁。”空置房户主神色紧张地说道。
四十岁?沈英一愣,按照他得到的信息综合来看,这名叫蝴蝶的穿越者应该是个年轻人,至少从郑佩之那里得来的信息是如此。
“他长什么样,租住你房间这段日子里,干得是什么工作?”沈英继续问道。
“比我矮点,有点瘦,留着八字胡,总带着一顶灰色的圆领帽。至于他是干什么工作的,我不太清楚,好像听别人说,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工作,总是一个人晃来晃去的。”户主认真回想后回答道。
一个人晃来晃去?这倒是是符合户籍登记册上的“无业”这一选项。
“他是什么时候搬走的?”沈英问道。
“大约半月前,走的很匆忙。只是回屋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谁都没告诉就走了。连剩余的租金都没有退,按照他原先预付的租金,他可以住到今年年底的。”
沈英目光一凝,半月前,正是陈思牺牲的日子。
“他走后,屋子里动过吗,或者你进屋收拾过吗?”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是扔了一些生活垃圾。”
“里面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沈英皱起了眉头。
“没有,真没有,长官,只是些果子皮,烟盒,废报纸之类的。”户主紧张地说道。
“带我到屋里看看。”沈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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