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的指引下，有了这些调皮的飞鱼，这段行程就变得没那么无聊了。盛冬雨的心情似乎也因此好了一些，春柳扶着盛冬雨坐在船舱里，我和华王则站在船头看着这些不同寻常的飞鱼。

“这些是什么鱼？”回头问华王。

华王只是摇了摇头？那个在船尾摇船的老者似乎听见了我们的对话，朝我们的方向喊道：“这种鱼只有在这个地方存在，这里的老人们都称呼它们叫虎皮鱼。”老者的话一下激起了盛冬雨的兴趣，她也颤颤巍巍的往我们这里走来，仔细地看着这些飞鱼。果然如此，这些鱼背部闪着红光的鳞片像极了虎皮。盛冬雨抽出虎皮剑，在月光下剑影反射在湖里，湖面上映出了一只斑斓的猛虎。小船撞击湖水的声音就像猛虎发出低沉而惊心的吼声。吓得这些飞鱼在湖中乱窜，猛虎慢慢地，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态，嘴一开一合，步步进***茸茸褐黄色的花斑条纹，尾巴似竖着的一根大木棒随着波浪在摇摆，虎牙与须、眼与爪都充满了雄浑的力量。一瞬间，那些鱼都钻到了湖底，再也看不到它们影子了。

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到了龙城外的码头上。老者向我们索要了摆渡的费用，看我们走上河岸，他把船栓在了码头，等待着下一波的客人，悠然的点着烟杆抽了起来。

我们不知道这个龙城有没有通缉我们，而且现在应该城门应该已经关闭了。只能等到天亮再做尝试了，就这样我们和其他想要在清晨进入龙城的人一样，在城门外等待着。

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我们在嘈杂的人声和城门被打开的巨大声响中惊醒过来。我们排在队伍的最后面，因为我们要观察下这个城池是否是安全的，令人欣喜的是，城门打开后，两个兵丁并没有搜查行人，而是向进出的人们收着过路费。这是多么的讽刺啊，一城一个规矩，即便是和近在咫尺的沈城，两个城郭间的信息都是闭塞的，朝廷对于这些城池的管辖权利早已形同虚设，每个城池似乎都是一个独立的小王国。

我们交了所谓的买路费就顺利的进入到了龙城，龙城比沈城要大很多，也要繁华很多。街市上来往的人们都形色匆匆的样子，农民们在街边摆摊卖着自己种植的蔬菜，肥胖的屠夫油腻腻的在摊位前叫卖。每个摊位前总有人驻足，唯有一个年轻壮汉的摊前没有人，即便有人经过也是低着头匆匆从他的摊边快速离开。

这里目前还是比较安全的，所以我也就有了点闲情，而且这个年轻壮汉的摊位瞬间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走进一看。这个摊位上货品也是特别奇怪，居然是各种暗红色的鱼鳞。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果然是没有人会买啊，可是他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卖这种东西呢，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吗？

“壮士，这是何物啊？”我怀着好奇心向摊主询问。

“这是虎皮鱼的鱼鳞。”摊主头也不抬的回道。

“你为什么要卖这种东西呢？我看也没有人来买啊？”我继续追问。

正在这时，一个仆人模样的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丢下两枚铜子儿拿了几片鱼鳞准备离开。

华王一把拦住那个仆人说：“你买这鱼鳞是用来做什么的？”

仆人上下扫视了下我们几个人：“你们第一次来这里吧，如果你想了解我们这里的事情，可以去清韵茶楼看看，就在前面不远处。”

放走了仆人，我们一起继续往前走，果然就在不远处看到一个幌子上面赫然写着——清韵茶楼。这个茶楼有上下两层，楼下是一些散客，现下已经全部坐满了，几个堂倌在店里提着茶壶来回穿梭，忙着给给客人们斟茶倒水，几根廊柱上歪歪扭扭的写着“禁止饮酒”的字样。一个小二把我们迎上二楼，二楼有五六间隔间，现在这个时候二楼空荡荡的，我们选了临街的一个隔间坐定。小二麻利的拿来一个茶壶给我们斟满，顺便上了几碟点心道：“几位是从外地来的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华王觉得在这个小二有点特别，故意逗趣的说道。

“这个时间点，没有客人都会到我们的雅间里来，附近的熟客都只会在楼下喝茶，要上二楼喝茶的大多都要在午后才来呢。再说你们这一身打扮...”小二突然停住不说了。

我们看来下自己破旧的衣服，便也知道了其中缘由，也不再否认，直接了当的问他关于虎皮鱼鳞的事情。

小二露出了一丝笑容，眯着眼睛侃侃而谈起来。这其实是一个有趣的古老传说，这和龙城的发源有些关系，不过小二可没这耐心，每当有外地客人来到这里的时候，他都要向他们解释一番，所以他每次都是掐头去尾的简单地向客人做介绍，这样客人也了解了，他也不至于得罪客人。

所以，简单的说来就是，这个鱼鳞的确是来自虎皮鱼的，这对于当地人来说这是一种神鱼，人们曾经尝试捕捉这种鱼，但是很多老练的渔民几乎都没有捕到过这种虎皮鱼，即便是不小心捕到也会就地放生，如果贪婪心作祟将虎皮鱼占为己有的话那么这个捕鱼者肯定会在几日之内死于非命，所以这里人都不会随意捕杀这种长着虎皮鱼鳞的鱼。但是如果这个捕鱼者是一个盲人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小二说到这里两眼放出异样的光芒，我们焦急的等着小二说下去。小二的喉结滑动了两下继续告诉我们，这种鱼肉盲人吃了不出十日就可以重见天日，但是一旦成为健康人就不能再捕食虎皮鱼了，否则后果就和其他捕鱼者一样会死于非命。

在很多年前龙城来了一个双目失明的小孩，应该是沿河逃荒而来的，但这个孩子却生来善于捕鱼，所以他很顺利的捕到了虎皮鱼但是捕到后他也不吃，就从鱼身上拔下一片鱼鳞然后放生，他把鱼鳞碾成粉末吃下，就这样他每天都去捕鱼，但是都只拔下的鱼鳞，就这样坚持了一年多他的双眼就神奇般的复明了。

据说在复明后他曾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有个老神仙告诉他可以继续捕虎皮鱼，但是只能从每条鱼身上拔下一一片鱼鳞。于是街市上就有了这个卖鱼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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