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正午,武大和武二并排走在郊外的小路上,带着干粮要给好汉们尝一尝。好汉们都住在遥远又僻静的地方,他们哥俩完全不担心会不会有大灰狼。开玩笑,老虎都打了,还会怕狼么?跟着武松出来,武大心中倍有安全感。
天高地阔,孤鸟翱翔。见惯了高楼大厦的武大一吐心中郁气,深深地吸了一口甘甜无污染的空气。
“哥哥先前说早有打算,那么现在咱们去哪里?”武松问道。
“我听闻水泊梁山正在招贤纳士,咱们兄弟二人如今杀了人,也落了难,不如去投奔。”
“哥哥是要落草么?”
“嗯,我听闻现在梁山头把交椅乃是托塔天王晁盖,此人是个仁义长者,真男子。凭兄弟的本事,到了那里还愁没有一把交椅坐吗?”
“可是,落草之后,咱们可就再也……”
“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是么?”武大接过话茬。
“正是。”
“哥哥连遭这几次劫难,很多事情就看得开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其实人这一辈子太过短暂,几十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要是临死前才发现,这一辈子根本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活,瞻前顾后,到那时再想要后悔你说还来得及吗?”
武松不语。
“再说这落草为寇,所谓的寇,不过是别人给的称呼。成王败寇,败了的人才会被安上寇的名字。从古至今,哪个朝代的皇帝不是从做寇开始的?他们起兵造反就是顺应天道,然后当了皇帝却要别人忠君爱国。你说可笑么?”
武大见武松依旧不言语,知道自己这套现代人的理论,即使告诉了他,一时半会他也接受不了。等他自己消化完了,转变了思想,自然会放下心中芥蒂。
兄弟二人一路北上,一边说着些闲话,一边赶路,空气凉爽舒适,微风习习,颇为惬意。在路过一条大河的时候,看到大河弯弯奔流不止,武大忽然来了兴致,扯着嗓子唱起歌来:“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武松听的新奇,待武大唱完询问道:“哥哥唱的是哪里的调子,怎么武松从未听过?”
“嘿嘿,这叫好汉歌,怎么样,痛快吧?”
“当真是痛快,将我等江湖儿女心中豪气尽皆唱了出来。听哥哥唱完这曲,武松觉得天下大可去得!”
“哈哈,这才是我的兄弟嘛!去他娘的忠君爱国,咱们自己逍遥快活才是最重要的!”
“哥哥说的是!”
“好一句说走咱就走,你有我有全都有!”忽然一道声音传来,兄弟二人循声望去,旦见一颗老树后,转出一紫衣道人。
道人须发皆白,一张脸却是红润细腻,好似孩童。嘴角含笑,目光凌厉。
“贫道扶摇子,见过两位好汉。”
兄弟二人见这道人报了名号了,当即也抱拳还礼。
“在下武大。”
“在下武松。”
“哦?可是那阳谷县的打虎英雄,武二郎,武松?”
“正是。”
“久仰久仰,相请不如偶遇,既然碰上两位,不如小酌几杯如何?”
“好是好,只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里来的酒水?”
“无妨,两位好汉且来树下稍坐。”
两人依言来到树下,只见那道人大袖一挥,一张小巧的八仙桌凭空出现,还配套了三张凳子。道人袍袖又是一挥,菜肴酒水一样不少地摆在了桌上。
这一手,看得兄弟人是目瞪口呆,心道当真是遇上活神仙了!
“两位好汉请坐。”
三人坐定,武松赞叹道:“想我武松,行走江湖多年,也算是见过些世面,如道长这般的神人,却是闻所未闻。”
“小友过奖了,小小的障眼之法而已。”道人抚须自谦道。
“刚听到武大一首曲调,酣畅淋漓,豪气万千。知道阁下必是非常之人,所以忍不住出言赞叹,还请勿怪贫道唐突。”
“道长客气了,正所谓朋友好做,知音难寻。能遇知音,乃是三生有幸。”
“哈哈哈,说得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道笑眯眯地看着武大道:“大郎不是本地人吧?”
“嗯,不是。我们兄弟本事河北清河县人。”
“不不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道人若有所指。
武大惊愕,心道:“难道这老小子知道我的来历?”
“奇变偶不变!”道人忽然说道。
“符号看象限!”大郎下意识地回答。
“我可找到组织了!”武大激动地握住道人的手。
“你们在说啥?”武松听的是一头雾水。
二人眼神暧昧地相视一笑,讳莫如深,没人回答武松的问题。
“贫道再此恭候多时了!”
“等我们?”
“准确的说是等你。”道人看着武大,双目放光。
“你们说话的时候能把手松开么?挡着我夹菜了。”武松道。
“啊……不好意思,太激动了刚才。”武大慌忙把手松开。
“不知道长等我做什么?”
道人看了一眼武松,说道:“酒足饭饱,该小睡一会了。”
话音一路,武松竟真的趴在桌上酣然睡去,不消片刻就鼾声如雷。
“你对他做了什么?”武大有些害怕,他们兄弟二人出门在外,所有的安全依仗都在武松身上。现在他睡了过去,这道人要是有什么歹意,他可应付不了。
“放心,我没有恶意。有些事情不让他听到,是为了他好。”
“你究竟是什么人?”
“刚才就告诉你了,道号扶摇子。”
“不认识。”
“……”
“你仔细想想。”
“真的不认识。”
“俗名,陈抟。”
“不认识。”
“……”
“等等,我好像想起来了……你说你是……睡仙人,陈抟老祖?”
“正是。”道人见对方知晓自己的名号,颇为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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