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冷冷道:“闭嘴。”
灵萝就这么蜷着,竟还悠悠睡了过去。可能真是烧糊涂了,模模糊糊感觉有人温柔地用冷水给她擦了擦脸,然后将她抱起。
一股熟悉的松竹清香萦绕鼻端。怀抱愈加温暖,让她恍惚间以为自己在雁灵山上,喃喃梦呓道:“灵黄,你好暖。”
那怀抱一僵。
待她再次睁开眼时,碧天已蒙蒙,骤雪初歇,将山野染成白色。她半个身子靠在树上,身上还盖着公子的衣裳。
公子在一旁用树枝笼着火,火光给气质清冷的公子镀上一层暖色。
“天快亮了吗?”灵萝问。
公子冷淡道:“嗯。”
经过一夜高烧,身子还有些软。灵萝扶着树站了起来,道:“咱们这也算患难之交了,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总不能一直叫你公子吧。难道要跟臭道士一起叫你瑾之?”
公子道:“楚怀瑜。”
灵萝道:“那我叫你怀瑜?”
“……不必那么亲昵。”
果然是梦。灵萝暗自庆幸自己没说出更加自作多情的话。人家是教养极好的世家公子,而她只是貌不惊人的山野丫头,昨夜的梦要是说出去少不了要让人笑话。
“灵黄是谁?”楚怀瑜突然面无表情问道。
“灵黄啊,”灵萝一笑,“是我们门派里养的一只黄狗。”
楚怀瑜脸色一黑。
灵萝却毫无察觉,仍旧兴致勃勃地说着:“因为从小在我们雁灵山长大,所以师父特地给它按照我们灵字辈弟子的标准起了名字。怎么样?听上去是不是好像同门师兄弟一样?”
树枝戳进火力,溅起火星纷纷。
“对了,你怎么知道灵黄?”
“……”
.
老板娘第二天清早便来到玉无忧房门前:“道长,楼下新蒸的包子,还热乎的。”
隔了半晌,就在她几乎以为道长不在房间的时候,玉无忧推开了门,面带几分倦色,伸手接过了包子,笑道:“多谢老板娘美意。”
老板娘道了声“客气”,却没走,而是欲言又止看着玉无忧。
她想进屋说话,但玉无忧懒懒地靠在门前,并无邀请她进屋之意。
“道长,昨夜那个银子……”
“什么银子,贫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玉无忧飞快地打断,大有誓要将糊涂装到底的架势。
老板娘哭笑不得:“不是要跟道长要银子。我今天是要特地向道长道谢的。”
今早店小二在角落里发现了一锭黑漆漆、冒着白烟的东西,四周围了一圈死老鼠。老板娘仔细辨认后发现是一锭银子,一锭淬了剧毒的银子。
联想到昨夜种种,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那哪里是横财,分明是飞来横祸啊!要不是少年道长替她收了那锭银子,恐怕她现在早已是一具尸首!
又惊又怕之际,便连忙蒸了屉包子过来寻求救命之法来了。
玉无忧一笑,道:“既不是找贫道要银子就好。昨天之事对谁也不要再提起。”
老板娘是个聪明人,闻言她连忙噤声,郑重地点了点头。正欲离开,玉无忧叫住了她:“劳烦老板娘去给我隔壁房间那位客官也送些早饭,最好再帮忙叫个郎中。”
清辉运功疗伤半宿,却无甚起色。那老者真气当真霸道,程度乃他生平罕见。想着公子行踪不明生死难料,他内心焦急,一时分神真气走岔。更觉气海激荡。
正在这时,门却响了:“客官,我来给您送早饭了。”是客栈老板娘的声音。
“放在门口吧。”清辉道。转头见老板娘的影子仍然投在门上,不耐烦道:“怎么还不走?”
“我给您请了郎中。”
……
打发走郎中后,清辉越想越急躁,大步流星地来到了玉无忧门前,敲了半天门却不见有人开门。一推之下房门大开,里面已是空无一人。
他忙下楼去问店小二,谁知店小二看了一眼他,说道:“道长退房走了。”
“走了?”清辉一愣,问道,“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刚才。”店小二说到。
清辉转身便要去追,店小二却拦住了他:“哦对了,道长说房钱您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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