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薇对王贵山没有什么好印象,但真没想到,他竟是这样毫无担当的人。她忽然想起明朝人曹学佺说的那句话,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贝贝早就吃饱了,在何瞳的怀里吐起了奶。肚子好像又大了一圈。忽然,撇嘴开始哭了起来。何瞳抱起了他,来回在屋里踱步,安抚着孩子。四十分钟后,贝贝的哭声越来越轻,慢慢睡着了。何瞳把他平放在毛毯上,轻轻的盖上了被子。
“何瞳,王贵山呢!贝贝生这么重病,怎么就看到你一个人?”
这不问还好,一问仿佛被人揭开了伤疤。何瞳哽咽的哭了。
“贝贝还没满月,就是黄疸。我婆婆电话说,十个小孩九个黄,没事。不准我去医院,还说别浪费钱。后来孩子肚子越来越大,吃什么吐什么,大便也不正常。我实在怕极了,偷偷带孩子去了医院。就是你遇到我的那次,当时孩子在做检查,要不是遇到你,我当时身上带的费用都不够交齐。自从贝贝出生,我爸妈出事,公公婆婆就走了,把孩子丢给我一个人。根本就不管我生孩子时候,切了半个子宫,人还没恢复过来。”
何瞳叹了一口气,仿佛又回到了昨天的情境。“一开始,王贵山还带着孩子看病。后来医生说,要做手术,手术也不一定好,要准备好做肝移植的费用。他不想治了,跟我讲,达尔文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孩子既然没那个能力就放弃好了。我不答应。为了逼我放弃,后来他就走了,学校也找不到他,连每个月生活费也不给,就彻底消失了。后来学校说要收回宿舍,我把剩下的全部钱租了这个房子。舒薇,这是我的孩子啊。我真的舍不得。可是,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有个这样的孩子,有印钞机都赶不上花钱的速度,更何况我这样的。带着他我根本没法找工作。我已经没有一分钱了,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舒薇简直就无语了。这又勾起了当初那些不好的回忆,她想起夏崇月的话,我哥说,孩子他不要了,他也不确定是谁的孩子。叶舒薇咬牙切齿的说:“男人,果真都是大混蛋!”
愤怒彻底点燃了舒薇的正义感。
“何瞳。你别怕。我先转你点钱,等你日后条件好再给我。不要有负担,要还不上就当我对贝贝的见面礼。”
舒薇再次环视了一下周围环境,觉得自己何其幸运。在最落魄的时候,有父母的庇护。虽然爸爸当时不在了,但至少给了她一个栖身之所,让她可以重头再来。
“我曾经也困难过。能体会你的感受。贝贝身体不好,这里卫生条件对孩子危害太大。你要是不介意,我有个小房子,不是很新,但周围环境还不错,是以后给夏一读小学上学用的。夏一才上大班,你要不介意可以今年先住那里,我们可以住她爸爸那里,我不要你租金,就要你带贝贝好好活着。”
“舒薇!”何瞳感动的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见舒薇又急急说道:“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你还在乎面子不?”何瞳摇摇头,她有点不解的看着叶舒薇。“我连命都不在乎了,面子对我有什么意义。现在只要能治好贝贝,我怎样都愿意的!”
“好!现在我帮你去筹款,但这个过程肯定会暴露你的个人信息和目前困境,你要有心理准备。”何瞳点点头,她特别后悔自己曾经干的那些伤害她的事。
“你安心照顾好贝贝。把东西整理一下,跟我走。然后你把孩子所有治疗资料给我。”
“好。”
忽然何瞳“啪”的一声跪下了。
“舒薇,我替贝贝谢谢你。”看着她马上就要磕头的架势,叶舒薇立马扶起她。“何瞳,不要再为任何事情下跪了。你若真认我这个朋友,就记着我的这个话!”
“还有,王贵山跑了,我就不相信他整个家族全跑了。我们去他老窝找!”
再回栗园山庄已是下午。最近夏一已经适应了新幼儿园,每天放学都要和小朋友玩到很晚才磨磨蹭蹭的回家。夏崇煦一个人在厨房准备着晚餐。灶台边有一个大鱼头,还有她最喜欢的大煮干丝。
“老婆,你回来啦!”
“谁是你老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舒薇小包一扔,气呼呼的进了书房。
她的联想能力夏崇煦已在多年前数次领教,看着叶舒薇还在炸毛阶段,夏崇煦识趣的缩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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