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兴自然不敢去触皇上眉头,只能从翰林院这些老臣的嘴里打听,才隐隐明白,皇上是说他儿子德行有失,不堪重任。
归家后,徐永兴也没隐瞒妻子跟儿子,直接将这些提了下。
郑氏听了后,当下红了眼睛,咒骂道:“都是那个小贱人,要不是她坏了我儿的名声,我儿如何会落榜?”
徐永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你堂堂的武安侯夫人怎能如此粗鄙?”
郑氏望见丈夫眼里的不喜,她抹着眼泪心有不甘道:“我儿子的前程都被那江云巧给毁了,我说她两句还不行吗?”
“你以为你儿子就没有一点过错?”
郑氏哑然。
徐永兴又看向长子,沉声道:“皇上说这立业先修身,成才先成人,暂时你就在府上修身养性,不要再去外面沾花惹草,知道了吗?”
徐景昌嘴角紧抿,没说话。
郑氏听到丈夫这么说儿子,心里不舒服,可这个时候也不敢插话。
等丈夫走后,郑氏道:“皇上这是为念珠出头,娘就说这门亲事不能退。”
这话刚一脱口,她又想到这退亲是念珠自己去宫里求的圣旨。
“我听锦兰说,念珠心里还是有你的,不如……”
“娘,你到底要儿子丢多少次脸才甘心?”
郑氏闭上了嘴,震惊的看着这个向来孝顺的儿子第一次忤逆了自己。
徐景昌看着他娘眼里的受伤,心里不是滋味,但是更多的还是烦躁跟失意,他觉得透不过气,道:“我跟子川约了出去吃酒。”
子川是裴钰安的字。
这次他高中探花,他们几个同窗在四季酒楼定了一桌酒席,给他庆祝。
徐景昌到的时候,里面已经都到齐了。
他一进门,原本热络的包间霎时都安静了,几双眼睛都望向了他。
徐景昌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裴钰安亲自给他倒酒,脸上的喜色是毫不掩饰的,“就等你了,你来的最晚,来,自罚三杯。”
这一声落,旁边的人赶忙跟着起哄。
徐景昌直接三杯酒下肚,看着倒也爽快,并没有任何不服气。
可在场的人都知道,原本他们以为这次一甲是三人里会有徐景昌的名字。
等吃了酒后,几个人掷骰子玩骨牌。
徐景昌一个人站在窗口这里。
对于好友的不对劲,裴钰安自然也能猜到一二,他将手里的骨牌放下,起身过去,“你在看什么?”
身后几人也一起跟着涌到了窗口这里,这时一人突然惊讶道:“那不是李熙吗?”
楼下对面米记的门口有个老汉在卖糖葫芦。
而李熙从米记出来,便停在了那老汉跟前。
“想不到李熙这堂堂的状元郎竟然喜欢吃这些女儿家的小玩意。”
这话明显带着几分取笑。
旁边人接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他这糖葫芦是买给自己吃的?没准是买给相好的也说不准。”
“李熙这样的人还有相好?”
“听说杨夫子想把杨婉小姐说给他,可这李熙不识抬举,竟然给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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