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娴一时有些急了,眼泪簌簌掉下来:“祖母,我不是……”
“你知道我,最不待见小姑娘家在我跟前掉眼泪,从小是怎么教你们的?”
余老太君却并未曾有半分的怜悯与怜惜,也不再问萧宝娴,转头去看萧宝燕:“燕燕,你说。”
萧宝燕心下一沉。
在她的记忆中,有很多年,没见过祖母发脾气的样子了。
老人家上了年纪,是该颐养起来的,若不为母亲争不来那口气,这府里的人和事,祖母只怕早撂开手的。
今天……
她心中隐隐觉得,祖母的泼天怒火,其实是为了裴净元。
因为……因为萧宝娴,她妄图染指裴净元?
这个认知,令萧宝燕心中酸涩又发紧。
“姑娘家最金贵,国公府的女孩儿要学会骄矜,泪珠子就是金豆子,人前不许掉,丢人现眼给人轻看的。”
萧宝娴一时面如死灰。
余老太君似乎又极满意她这个回答,又去叫玳瑁:“领了二姑娘去,祠堂里跪上两个时辰,叫她醒醒神,你亲自看着,时辰够了,还把她带回荣寿馆,叫她去小佛堂里抄经,心思乱了,佛法静心。”
萧宝娴一声不才出了口,目光触及余老太君冷冰冰的一张脸,登时不敢再叫嚣下去。
玳瑁掖着手蹲完礼,三五步过去,扶着萧宝娴从地上起身来,一路领着她出了正屋的门去。
秦氏嘴角又动,叫余老太君一个眼神把所有的话给吓了回去。
于萧宝燕而言,身娇肉贵的萧宝娴,被拉去跪两个时辰的祠堂,这惩罚已经不算轻了,还要被拘在祖母的小佛堂抄经,黄姨娘拼命想往误会上扯,祖母去根本不给她机会。
说来也怪了,祖母倒不怕萧宝娴的名声尽毁了。
她低着头,又撇撇嘴,裴净元如今还真成了祖母的心头肉。
她正想着,眼角的余光就瞥见裴净元俯首下去,叩首拜礼。
萧宝燕心念一转,暗道不好,他又不知打什么主意,想干什么坏事儿——
而不出她所料,裴净元一礼罢,直起身,又跪的直挺挺的:“昨夜里事发突然,也是我年轻孟浪,一时拿了二表妹,招来了黄姨娘。实则姨娘说的并不算错,外祖母原是可怜我没了娘,才体贴我一二,连舅舅也是为这个缘故罢了,偏我是个不知好歹的,第一日进府,就闹出这样的动静,惊动外祖母和舅母,跟着操劳一场,很是不应该的。”
已过身的姑母,是绝不能提的。
那是裴净元的护身符,祖母和父亲看在姑母的份儿上,无论裴净元做错了什么,只要提了姑母,对他,就也只剩下心疼怜爱的份儿了!
萧宝燕小手捏紧了。
他这是想赶尽杀绝啊。
她侧目去看,果然余老太君已经变了脸:“黄氏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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