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他死,我便可以让他死。”
男人宽大的月白色衣袍垂在地上,慵懒随意,不染纤尘,分明是君子端方的模样,可说出口的却是让人胆寒的话。
如此嚣张。
他的头发是深墨般的黑,微闭的眼眸看不清神色,长睫半垂,在他眼下映出迷离的阴影,隐约能看到他剔透的眼眸,以及那种充满蛊惑的,危险气息。
云若璃立于原地。
半晌才道,“那你要什么?”
“以后会告诉你。”
“……可是我连公子的名讳都不知道,如此冒然相信,是不是显得我有点蠢?”云若璃皮笑肉不笑。
“元烨,字子忱。”
云若璃听过这个名字。
当朝中书舍人,响当当的名号,虽然只是五品官职,但身为天子近臣,他是皇帝最亲近,也最信任的人,甚至胜过每一个皇子。
所以他说要睿王死,绝对不是空口无凭。
“扳指是信物,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去清霄阁吩咐,同时你也可以做自己的事情,我不会干涉。”
这个条件太过诱人。
云若璃没有考虑太久,点头答应。
天色已晚,她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蒙上眼,他把她送回归鹤楼,临走前,云若璃想说什么,饥肠辘辘的肚子却先她一步发表意见。
元子忱转身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转过头,无声的看着她。
云若璃试着用微笑来化解这一刻的尴尬,朝他挥手,说慢走不送。
元子忱别有深意的收回目光,终于转身离开。
等他身影消失之后,云若璃气愤的抱住自己的肚子,埋怨道:“小老弟你有没有的眼力劲儿,我今天好不容易保持下来的冷静自持神秘高冷的形象都被你给毁了!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云若璃好生气。
然而事实已经不允许她挽尊。
她叹息着一瘸一拐的走出归鹤楼,令她吃惊的是,云池跟马车等在门口,居然丝毫没有发现她被人掳走的事。
云池只是有些疑惑,问她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要留下来参加汝南侯世子的诗会,现在曲终人散,她们也该回去了。
夜色深沉,明月高挂。
经过今天的几番周折,云若璃终于坐在回云府的马车上,可未来的路究竟如何,没有人知道。
……
云绾大闹世子诗会的事,很快在云府传开。
下人们议论纷纷。
老夫人发了大火,云若璃自然首当其冲。
云绾是老夫人最宠爱的孙女,但这次她丢了这么大的脸,她又心疼又气愤,一来二去就把另外两个都恨上了。
一说她们身为姐姐却没有做到姐姐的责任,害了云绾,二说要罚她们每人在自己房中禁足,还要抄经,没抄完不准出门。
云曦很委屈。
云若璃却默默领了罚,回到自己院子。
此事暂告一段落。
但总有人觉得,大小姐这个样子有些奇怪,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莫非当初宫中发生了什么?
云若璃哪里不知道有人心里在嘀咕。
可那又怎么样。
她也不在乎。
现在应该关心的,是她的脸,还有她的腿。
她之前就检查过,脸上的疤是陈年旧伤,伤口深彻骨髓,又因为当初没有及时医治,才留下这么丑陋的伤痕。
按照这里的医疗水平,根本无法再治疗修复。
但她可以。
睿王不是整天嫌弃她又丑又残,丢人现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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