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红着吗?
元姝姝下意识摸了摸脸颊,谁知一摸脸又想到窗纸上的两道人影和那几句浑话,她脸上还未完全退下去的羞红又浮起来了。
“草民这是跑的,跑急了脸色才红。”
这理由假得不能再假,被虞笙歌认定为轻功第二的人,哪至于跑急了让脸红成这样。
褚客也不揭穿,主要是懒的,关了窗,让元姝姝进屋。
这人好像也没计较晚回来的那点时间,元姝姝暗笑,平复好心情乖乖站到褚客身边。
“研磨。”
“哦,好。”
今夜大概是兴起,褚客想画画了,这男人做事是沉浸式的,眉头紧皱,下颚微收,专注得不得了。
元姝姝也不自觉敛了性子,研磨简单,她也不累,安安静静的环境也符合她的心意。
这日子好像也不赖嘛!
褚客笔下的画渐渐有形了,元姝姝余光悄悄一瞥,便看见一位纸上美人。
确实美,美得连她都自觉惭愧,不过有点眼熟,她又瞄了一眼,确定那是褚客的母妃了。
因为褚客的眉眼跟画上的女子简直太像了。
“管不住自己的肚子,眼睛也管不了了是吗?”
好凶……
元姝姝低头:“草民知错,草民不敢了。”
褚客闭眼做了个深呼吸,这女人气人的本事很有一套。
“整理好,去青禾院。”
画只画了一半,许是之后的心情有些烦乱了,着色都潦草许多,即便如此,元姝姝也能看出这位画画也是个功力深厚的。
她整理好笔墨纸砚,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见桌案边上胡乱摆着一张宣纸,纸上也画了个人,这个人更眼熟了,这不是……她自己?!
褚客已经先走了,元姝姝大着胆子将宣纸铺平,就见纸上是一身男装的自己。
这身衣服,不是她刚进都城穿的那件吗?这是谁画的?又怎么在褚客的书房里?
她的小脑袋瓜难得的没有灵光,没想到顾瑨,反以为自己早被褚客盯上了。
结果便是,褚客觉得这女人又乖巧几分了。
四个丫鬟在青禾院熨衣服,褚客已经在沐浴了,元姝姝刚回来便被飞棋拽走:“元妹妹,我给你留了大鸡腿,快来吃。”
托轿夫的福,府内怕是没人不知道她是饿死鬼投胎的了。
元姝姝在客栈已经吃撑了,本想着鸡腿留着明日再吃,然一闻到香味便兴奋了。
“这鸡腿好香啊。”
她从来没闻过这么香的鸡腿!
一旁走书掩唇笑道:“你不知道,飞棋的厨艺顶呱呱的好,就连府里的厨子们都常来请教呢。”
要不是府里丫鬟本来就少,飞棋铁定是要被调去厨房的。
不过这样也好,飞棋留在院子里,她们时常能开个小灶,这种小事,主子是懒得管的。
元姝姝吃得喷香,吃完给飞棋比了个油腻腻的大拇指:“你留在固亲王府真是可惜了。”
这手艺,就该出去立个招牌。
飞棋并不惋惜,她家当年遭难,没有徐管家的帮助,她早死了。
“元妹妹喜欢吃,我以后就常做。”
其他三个丫鬟嚷嚷着偏心了,飞棋承认得痛痛快快:“我就偏心,谁让我爱美人呢!”
元姝姝默,怪不得在城门口时碰见男人喜欢男人,因为女人也喜欢女人啊。
褚客晚间不需要伺候,丫鬟们就带着元姝姝回她们的房间了。
挨个去沐了澡,躺下的时候不过才戌时正。
元姝姝是夜来神,这个点她原来还闹着呢,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几个丫鬟因为元姝姝初来乍到,也没早睡。
“印嬷嬷这一跤真是跌到我心坎里了,没有她盯着我们,我想想就开心。”
语画说着说着就痴笑了,鸣琴无奈道:“今日我们也有错,我们该扶着的,印嬷嬷年纪大了,若真有什么闪失,我们承担不起。”
“那我们明日去看看她,道个歉。”
这几个人相处起来跟亲姐妹一样,气氛好,元姝姝的心放松了许多。
她左右分别躺着语画和飞棋,语画说完,飞棋又低声叹道:“可惜茹嬷嬷不在府里,我想茹嬷嬷了。”
“茹嬷嬷很好?”
“很好,她是前年刚被主子买回来的嬷嬷,对人一向和善,前些日子跟她当家的外出给主子采买花苗了。”
“算着日子也快回来了,元妹妹,你见到人便知道了。”
元姝姝低声应了,她在这里待不了多久,这些话不过随便听听。
几个丫鬟撑不住都睡了,她睡不着,想了想又坐起出门,借着褚客屋里的光亮看那封密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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