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架马车准时出发,元姝姝同褚客一辆,贺愈另外驾车带着四个姑娘。
难得出府,褚客也没有多加管制,四个姑娘都穿上了元姝姝给她们买的新衣服,戴着新得的首饰,各个长得又标致,齐齐一站甚至像大户人家的小姐。
贺愈目不斜视地驾车,车里吵吵闹闹的,他头一次知道原来府里四个安分规矩的丫鬟也是挺能折腾的。
鸣琴坐在最外边,听着飞棋说着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话本,又忍不住偷偷掀了轿帘看向驾车的贺愈。
听见动静的贺愈转头一望,随即便见轿帘被人火速放了下去,仓促间他只看见一个浅蓝色的袖角。
鸣琴?
掀帘子干嘛?
他没有过多在意,扬了缰绳,跟上了褚客他们的速度。
极乐大街的“开街礼”是有了数十年历史的,每日酉时开街,顺序进入,街口会持续一刻钟的沐礼,沐礼中有个叫“打金子”的项目,就是元姝姝赶着早些去的重要原因。
马车里,某元姓女子正在叽叽喳喳和褚客普及关于开街礼和打金子的相关知识。
嘻嘻嘻,还有褚客不知道的东西。
“开街礼中所谓的沐礼,是将新摘的时令花朵装在篓子里,再从高空缓慢倾倒在人的身上,人沐浴在花香里,可以保持一晚上的美丽心情。”
褚客拧着眉头,满心满眼写着不敢苟同:“每天采摘鲜花来做这种无聊的事情,真是放肆。”
“是的,真是放肆。”元姝姝改了说辞,只要褚客不找她的麻烦,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打金子又是什么?”
“在沐礼持续的这一刻钟内,会有商铺往高空扔掷代金牌,这些商铺晚上会举办一些比赛,比赛呢就得备上一些彩头,来极乐大街的往往有两类人,一类是单纯玩乐的,一类便是冲着不同彩头来的。商铺也不傻,要参加比赛讨彩头,必须先交参与金,交了参与金才有资格参与比赛,代金牌顾名思义,抢到了就可以不用交参与金了。”
极乐大街的商铺很有意思,每个掌柜的几乎同时经营四到五家商铺,所以抢到一枚代金牌等于抢到了四到五家比赛的参与金,因此每晚的开街礼都是一场“厮杀”。
对此,褚客摇着羽扇淡淡评价:“闲的。”
“对,闲的。”元姝姝重重点了两下头,又小声建议,“固亲王,今晚草民是带您出来逛的,是希望您玩儿得开心的,您要参与进来,所以等会儿您也去打个代金牌可好?”三九39xs
由于极乐大街是唯一一条开放夜市的街道,又是一条沟通南北的交通便道,因此每个晚上都是人头攒动,彻夜喧闹,其中打到代金牌的,一定是有些本事傍身的。
对于习武之人而言,这就更为简单了,元姝姝想让褚客试一试,让神坛上的固亲王也凑凑热闹,否则褚客没有体验感,不仅不给她赏钱还要她倒贴怎么办?
褚客脑子里实在想不出跟一堆人挤在一起然后打那什么什么牌是什么景象,张口想拒绝,抬眸恰看见元姝姝目光炽热地盯着他。
这目光……是期待他答应还是想把他吃了?
他微微勾了唇:“再说。”
固亲王府的人很少在这个点出门,下了马车后,鸣琴几个姑娘都按捺不住兴奋,各个伸长了脖子看着。贺愈停好车,安排车夫看管着,这才回到褚客那里。
好奇怪。
他好像莫名其妙失去了站在褚客身边的机会,他觉得元姑娘剥夺了他的恩宠!
元姝姝先下了马车:“贺侍卫,等会儿我们各打一个代金牌下来。”
如果不是每个人有个数限制,元姝姝是想把每个代金牌都打下来的让她出参与金,想都不要想。
几个姑娘不懂什么叫代金牌,元姝姝又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他们时间算得很好,离开街不过半刻钟,街头聚着的人数不胜数,不过褚客的马车看起来实在尊贵,一群人不敢惹祸上身,因此也没人上前打扰。
不过他们敢打扰元姝姝。
元姝姝耐心跟几个姑娘说事儿的时候,周围多少双眼睛都盯直了。
她本来打算穿着府里的丫鬟服出来的,毕竟她的漂亮衣服都留在了客栈,不过她送了几个姑娘一人一套衣裙,几个姑娘也嚷嚷着要回赠,于是鸣琴就将她自己做的一套襦裙送给她了。
鸣琴得闲会做些衣裳拿去卖,她绣活儿又是一绝,因此材料虽然一般,但做工却极精致,元姝姝厚着脸皮收下,也厚着脸皮穿上了。
藕粉褙子,玉色抹胸,举止盈盈,千娇百媚,她元姝姝活该成为一众人目光的定点。
“哟,望永城里何时出了这么一位如花似玉貌赛天仙的可人儿?”
轻浮的一句话送到元姝姝耳边的时候,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褚客冷不防哼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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