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羽佃也已经不知何时悄然回过了神,一如往常悠然,仿佛刚才的失神根本不存在。
他亲自抬手拿起了那被宫人折得四方整齐的披风,轻轻抖开,然后慢条斯理得为关月宁披在身上,道:“皇上,将军府上养着数只狼狗,您此去看望骁将军,多带些侍卫护驾,自身也要小心些。”
说着,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着斗篷上的棉绳,在她脖颈前系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松手时,不着痕迹得凑到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威胁似的口吻道:“千万不要给臣动了胎气。”
关月宁头一回被这个自命不凡的太监伺候,本有些暗爽,但听到他最后那句颇带威胁意味的话,又不悦得蹙眉。
西门羽佃似乎真的很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每日都会亲自送安胎药给她,即便坐着没什么话好说的,也会盯着她喝下去才走。
看样子,他明显是想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可她以皇帝的身份怎么生孩子?
生下来的孩子,又算什么身份?他到底打算如何?
这个太监到底想干什么?
而对于……她肚子里的种到底是怎么有的?她不愿追究,知道那种大逆不道的过程,只会更闹心。
将军府——
气派的大门外,两只巨大的精雕石狮子对称坐落在大门两侧。
圣上驾到,将军府门外一排家眷跪地相迎,李雎搀扶着关月宁下了马车。
门口跪迎的一排人中间,有一个壮实的年长者穿着打扮明显不同于旁人,关月宁仔细打量后才抬了抬手,道:“骁将军有病在身,快快免礼平身……”
那年长者似乎有些尴尬,仰头看了看,见皇上是在看着他说话,又赶紧趴下磕头,战战兢兢道:“皇上万岁,老奴是府中的管家,将军他……在后院……在后院呢……”
关月宁暗暗咬牙,又特么认错了!
那个骁袭实在有种,皇帝到了门口,还敢不出来跪迎!
她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个如何了不起的人!
在那老管家恭敬地带领下,圣驾踏入将军府中……
缓步上着台阶,关月宁招李雎凑到跟前,低声问,“小李子,你可知道骁袭今年多大岁数?”
李雎低声回道:“回皇上,骁将军年轻有为,去年年底才过了二十六岁生辰,今年二十有七了。”
二十七岁就当了大将军,是很了不起。
但这并不是他可以如此目无君上的资本!
将军府后院很大,是个小型操练场,能练一小队的兵马。
关月宁停在不远处得长廊处,远远瞧着那边正在操练着的兵队……
这回,那个带头练兵的二十多岁的小青年绝对就是骁袭了吧?
他不是声称病了?好啊!这皇帝都亲自上门检查来了,他还毫无顾忌,连病都懒得装?
关月宁微微眯眸,眉宇间透出一抹不悦得威严,对那老管家开口道,“去把你们骁将军给朕叫过来!”
老管家还未来得及回应圣旨,便有一个清冽温柔的声音插了进来,“皇上,末将在此。”
关月宁闻声抬眸,便见一个白衫似雪的年轻男子自长廊那头稳稳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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