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声,好似一阵雷鼓敲在了路天明的心里,他从睡梦中登时坐起,许娇娘困乏的睁开双眸,道:“老爷,怎么了?”
路天明侧耳细听,然后说道:“有小孩的哭声,是恒生饿了么。”
徐娇娘微微抬头,又揉了揉眼睛,细细听了一会,疑问道:“隔壁安静地很,是老爷听错了吧。”
隔壁正是奶娘和路恒生的房间。
路天明还是不放心,便道:“夫人你先睡吧,我去看看。”
许娇娘这些天着实累了,又刚产子,身体未进补多少,虚弱的很,便点了点头,由着夫君去了。
路天明起身下了床榻,掌了灯火,开门出去,隔壁房间却是一片静默,想是孩子和奶娘均已熟睡,他摇了摇头,心道:“莫不是是我真的听错了。”
“哇,哇。”
又是几声婴儿的啼哭声,声音尖锐明亮,在黑夜里凄凄惨惨,渗入人心。
路天明听的真切,他怔了怔,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但不是是房间里恒生的哭声,正纳闷的很,心头疑问纠结,这时一盏灯笼在他面前亮起,是管家刘吉,他见路天明,问道:“老爷,夜深了,您怎么起来了?”
路天明道:“你没有听到婴儿的哭声吗?”
刘吉摸着头脑孤疑,也在奶娘的房间倾耳听了仔细,摇头说道:“小少爷安静地很,已熟睡了吧,老爷是否听错了?”
路天明愕然,莫非真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夫人没有说谎,连刘吉也未听见。
“哇,哇。”
好真切,就如在耳边想起。
路天明点了点头,道:“绝对是没有听错的,莫非你真的没有听见?”
刘吉点头望了望四周,深寂地后院,连之虫叫都没有,便道:“确实没有,我见老爷房间里的灯火亮了,便起身来,当是老爷有什么吩咐的?”
路天明又怔了怔,再细细听了一遍,道:“声音像是从外面传进来的。”他提着灯笼便向前院大门走去,刘吉虽是不解,是何究竟,但见老爷向前院走去,便也跟了上去。
前院此时除了假山上的潺潺流水,晚风吹起树涛的声音外,连一只猫的叫声都没有。
此刻婴儿哭声却停止了,路天明极其纳闷,连连称奇道:“奇怪了,明明是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现在却消失了,难道真的是我听错了么?”
一阵凉风吹来,灯笼里的烛火摇曳,忽明忽暗,反而感觉幽森阴冷,在此次静默的黑夜,气氛异常诡异。
传说晚上听到的婴儿的哭声,多半是不知哪里游来的鬼胎前来索命地,且盛传,鬼胎原本是未出生的婴儿,胎死腹中,怨气极重,加之那晚的遭遇,那个来去无影,如地狱里的鬼魅一般可怖黑影,此刻临近子时,正是鬼魅出没的时刻。
刘吉想到此处,便是一阵颤抖,心头顿时萌生了寒意。
他却生生的道:“老爷,定是你听错了,是风声罢,如此黑灯瞎火,您还是回房休息。”
但路天明被花山县乡里称之为活菩萨,向来心善,行商做事,都是无愧于心地,所以不惧邪魅纠缠,是不会向刘吉般想到那处,可静心听来,也不知是他本来就错听,还是怎的。此刻便真的听不到了,听了刘吉的话,他点了点头。
“嗯。”他哼了一声,便转身回房,但还未走出几步,那凄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就在他耳畔萦绕,尖锐而刺耳。
“哇,哇,哇。”
声音还是像刚才听到那般凄凄惨惨,如锥子般敲打在人的心房,路天明又转回了身,跟刘吉道:“你当真没有听到吗,婴儿的哭声该是从大门外传来的。”
刘吉却是没有听到的,此时他因想起了那日的事,已是骨寒毛竖,恨不得马上钻进被窝,哪里还会有心里再去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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