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湘荷回头看了路恒生一眼,心中道:“恒生哥哥,我不会忘记你的,还有你的承诺。”
……
修缮被烧毁的房屋,清理后院,众人帮手,不到傍晚时分,已完整的差不多,大家忙碌了一天,总算闲了下来,相邻也纷纷离去。
路恒生一直都未醒来,他依旧安然的躺在软榻上,依旧是如此安宁,气息顺畅,红光满面,但他这种安宁,却给路府带来惶恐,一股莫名的不安。
这一天,刘神医又来瞧了几回,都瞧不出什么毛病。
整个路府陷入宁静,连大黄都安分的躺在前院东边的角落,一声都未吠,它的窝前,一盆烤鸭骨头,还有几块肥肉。
就连它似乎都没有食欲,只是偶偶抬头望了望四周,又将长嘴埋在前脚之间。
从未有过的寂寞,死气沉沉,仿佛笼罩着一层肉眼找不着边际的阴霾,疑重到压得人有些喘不过去来。
后山的树涛阵阵,寒风习习,林中枯枝败叶,鸟雀悲鸣。
就一天的时间,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不禁纷纷引人遐想,令人感叹。
这一天的时间,从早上到傍晚,自从玉家母女离开后,许娇娘便一直守在路恒生的软榻前,一刻都未曾离开,滴米未进,期间只是喝了点翠娥从厨房端来的白粥。
傍晚,倦鸟归巢,霞光笼罩,在水中反映出许多光晕,多远处的山拗,斜阳西下,那片竹林中沙沙作响,是晚风的声音,还有山鼠,或者其他动作活动的声音。
不久,广袤无垠的天地之间,夜幕降临,星河满布,街道上竹灯倒影,行人渐少,只有匆匆的几个过客,寻找夜宿人家。
路府华灯初上,许娇娘抬头望着初夜,凄美的脸颊上无尽怅然,她起来走到临近门边,打开当门那道窗子,一阵寒风吹来,把她散落在前额的几缕青丝吹在脑后,她缩了一下,把彩裙拢在身上,双手环抱在前,身体被寒风吹的有些颤抖。
翠娥见了,忙旁边的木架上取来一件淡粉色的披肩,披在许娇娘身上,许娇娘把披肩两端的系带系好,望了望窗外,树影婆娑,寒风簌簌,一轮弯月遥挂天际,满天繁星。
黑夜里,淡漠的月光,耀眼的繁星,奇妙的苍穹,此刻浩瀚如斯,是一个主宰万物变换的神,使人崇敬又带哀鸣。
崇敬的是造物神的广大。
哀鸣的是这世道,神若能左右这世道,便是哀鸣神的无情。
也许,神若有情,就会苍老的时候,又岂能说是天长地久,恒古不变。
……。
盆栽叶子摇曳,几株兰草暗色,假山荷塘边上的富贵竹前,一只早蛙浮动,轻轻荡起涟漪。
灯盏伫立两边,松油在燃烧,火焰不大,只有看似最亮,在黄色的灯罩下,发出微茫的黄色光环,灯笼随着风晃动,印出许多摇摆的影子。
路天明一个人提着篮子从长廊上朝这边走来。
他提的是饭菜,听翠娥说许娇娘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便让厨房的下人们做了些,亲自送了过来。
饭菜都是许娇娘最爱吃的,虽然味道比不上她亲手做的,终归吃了不会饿肚子。
路天明进了房间,看许娇娘倚在窗前,披着单薄的衣裳,不由心疼,走进她是身边,道:“三月里的风,虽然有些暖和,但夜间还是寒冷,夫人穿的如此单薄的衣裳站在窗前,小心冻着了。”
许娇娘回头看了夫君一眼,美艳明眸中,显然有一片哀怨,她淡然苦笑,点头细语,道:“无妨,妾身身子骨虽弱,却也不是弱不禁风,这点寒风,还是受得住的,屋子里烦闷,外面的空气好些。”
“即便是如此,也不应该受此寒风了。”路天明语中带着责备,他道,“这个时节的风里带着湿气,若不小心些,便伤了身体,今后还会烙下病根。”
“比起玉家母女,有路府这样好的环境,应该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吧,也不知道,这些年来,她们母女是如何过来的。”许娇娘叹气,脸上的忧心,在灯火下映衬的光影,一层层地,特别明显。
“夫君,你说,他们此刻会在哪里?”许娇娘问道。
“不知道,刘大哥说,她们出了花山镇,便失去了踪影,不知去了哪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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