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们言而有信,否则,即便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兰梅道:“鬼倒是不怕,不过你放心好了,我木莲城的人,最讲信用了,既然答应了,便一定做到。”
许娇娘冷哼,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若不兑现承诺,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算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
玉坠珠钗早被另外一个侍女检了起来,格外铜镜前的桌子上,许娇娘重新带在头上,又轻声对翠娥说道:“翠娥,替我梳妆吧,若命中注定今日赴黄泉,也要美丽一些。”
翠娥流着眼泪,她心里明白,偷偷看了楚城与兰梅一眼,两人正看着她,她缓缓地拿起铜镜前的木梳,低声抽泣,轻声答道:“是,夫人。”
翠娥今日极不愿意为夫人梳妆打扮,但她更是知道,此刻心中,唯有夫人最苦,她的心中,装着大家的命。
为了老爷,少爷,夫人做什么都情愿,哪怕真要她去死,也绝对不会回头,即使前方是无路的悬崖峭壁,也没有怨悔。
只是一个心念处的纵身而已。
可憎可恶的强盗,卑鄙无耻的土匪,莫说一点人情味没有,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尽管不言语,夫人心中的大爱,若非有所念,绝对不会这般任人摆布地。
……!
木莲城,夜色比之前更深。
楚城见许娇娘乖乖的穿上了嫁衣,高兴地出了房门,兰梅在两侧人前交代了几句,便也出了房门。
夜色浓烈,如一张巨大的墨色黑网,笼罩在木莲山上空,看不见远山起伏叠翠,丛林树摇,只能听见呼呼地山风,竹涛阵阵。
但木莲城四野通明,外面闹热非凡,左边的房间处,虎形旗帜破空猎猎作响,破空之声,凌厉非常,那边窗前,一众喽啰挤在一起,往寨主楚相侯的房间内看。
楚城欢畅地哈哈大笑,便也朝着爹爹的房间去,众人见事楚城,纷纷让出道来,给他腾出位置。
透过薄纱的窗户,原来是楚相侯柜子里找吉服。
吉服已封存多年,不知在哪个箱子的角落处,还是与前妻成婚时穿过的,他一直储藏着。近些年来,忙于活计,倒是疏忽了打理。
楚相侯并不是不爱前妻,也未曾忘记结发之情,但常言说道,男人三妻四妾,便是稀疏平常之事。况且妻子早已深埋黄土多年,已然朽成白骨了。
更难得的是,这一切,均是由他儿子一手操办,兰梅保媒,楚相侯越发的苦守了这么些年,房间空寂,静默寥寥,自然要好好地享受一些。
更何况,前妻不也是抢上山来的。
西施厨娘,哪怕是江洲,即便是整个幅员辽阔的宋国,也是绝少的倾国倾城。
围在窗前的一众人,议论纷纷,窃窃私语,脸上嘴角,那都是深深地喜悦。
忽然,从大门处行色匆匆的跑进来一个人。
那人灰衣短衫,藏青长裤,脚踏牛皮靴子,腰间系着粗带,相貌彪悍,孔武有力,约莫三十来岁,蜡黄脸,浓眉大眼,留一撮八字短须,手握一把沉木短斧。
来人是木莲城的三当家,人称“飞虎”的朱见,他的身后,跟着四个带刀汉子,细看他们的脸色,个个神情紧张,如临大敌一般匆色。
兰梅见朱见神色匆忙地奔来,也迎了上去。问道:“飞虎,怎么了?”
飞虎朱见看是兰梅,拱手行礼,又看了看左边寨主的房间,轻声细道:“管事,不好了,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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