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湘荷轻声笑,黛眉微蹙,道:“刚才说过了,是来偷东西。”
小离呵呵一笑,笑道:“妹子虽薄纱掩面,有意遮住相貌,但听口气,却有非平凡女子的侠骨柔情,并非什么宵小之辈。”
细瞧了她一眼,又问道:“莫非是有苦衷,不妨说了出来,欣许,我们姐妹二人,可以帮到你也不一定。”
玉湘荷听她这般说,先是一愣,而后又是心中一暖,“不劳姐姐关心,生逢乱世,自是已不由己。”
小离与小雪愕然,听她说话轻柔细语,但这口气,像是饱经沧桑一般的老妇人,言语成充满了许多的无奈。
“生不由己,此话怎讲。”
古言道:“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小离在隐居大山深处修行,远离尘世纷扰,对世间上的事,知之甚少,自然听后莫名,不知玉湘荷说的是什么。
玉湘荷叹气,幽幽道:“姐姐虽道行精深,比湘菏强过甚多,但毕竟是方外之人,不染红尘,自然不知凡尘间的俗事,分外犹扰,湘菏岂能让姐姐卷入是非。”
她望了望无垠天际,那双明眸,竟有些惆怅。
小离心道,“好奇特的女子。”
“不妨说来听听。”
玉湘荷叹气,道:“姐姐久居山谷宝洞,与青山翠竹为伴,花草星辰为友,过的是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神仙般的日子,自然不晓得,山中四季如春,世上早已是满目疮痍。”
小离哦了一声,似懂得了一般,缓缓点头,道:“是吗?”
玉湘荷道:“现在的天下,乱正纷争,四方群雄逐鹿,烽火四起,又有强权当道,官商勾结,尔虞我诈,他们的争权夺势,导致了千万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湘荷自幼生长在困境中,过了十多年颠簸的生活,多有感触,自知百姓疾苦,只是希望,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帮助那些可怜之人。”
一旁小雪似已明白玉湘荷言语中的意思,望了一眼小离。
秀眉微锁,问道:“如此说来,姐姐真要在路府偷盗财物,去接济灾民了?”
玉湘荷眉头微微抬起,道:“君子有所谋,有所不谋,湘菏虽非君子,也不是什么宦官淑女,千金小姐,没有足够的能耐,但身在红尘,岂有不被世俗惊梦,纵然是一介女流之辈,也不可以坐视不管。”
小雪道:“姐姐宅心仁厚,慈悲心肠,是小雪不能相比的,可姐姐是否听说,路老爷与夫人可不是什么强权污吏,他们为人善良,曾经受过他们恩惠之人,不计其数,姐姐这样做法,似乎不太合情合理,小雪不敢苟同。”
说罢,心中竟也起了愤意。
她可不管的玉湘荷出于何种理由,路府,那是她救命恩人的家,即便是路恒生不在,如今早已苍凉,她也不会让任何人动这里的一草一木。
小雪望向小离。
小离回了她一眼,朝她眨了眨眼。
这个小动作,是两人之间的默契。
莫说小雪,便是小雪,也不能应允。
可莫忘了,她是怎么到木莲山的,若非心生怜悯,又怎么会被王母贬下凡间永世为妖。
玉湘荷看了二人一眼,心中早已将二人的洗心思看穿,道:“即便我想,现在的路府,满院子的荒芜,都已经破烂成这个样子,莫说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恐怕是连只鬼影子都没有吧,若非有幸认识历了小离姐姐和小雪妹子,想来这一趟,是要白来了。”
二人愣了半晌,即便是小离这个天界来的灵鹊,也看不懂面前这个红衣影子的心思了。
其实,她们又怎么会知道。
看到眼前的这一切,玉湘荷的心里,比二人都要痛苦。
花山镇,十多年前一个昏黄的傍晚,城北的墙角下,遇见了她一生最重要的男人,那个男人,也姓路。
初见那年,他只是一个孩童,干净的脸颊,华丽的锦缎华服,一双牵着她的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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