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未曾想到,那四十年岁,留着长须胡子,看似仙风道骨,法力高深的道长,第二天还未到深夜,去了一趟路府,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白昼,镇上几个胆大的屠夫,好奇想看个究竟,便从路府后院的矮墙,爬着梯子翻墙去,只见杂草丛生,花木凋零,哪里还有那个云游道士的人影。
屠夫们壮着胆子在前院寻找了一番,没有踏过的痕迹,心道:“莫非六子他婆娘被人骗了,那云游的道士收了钱财,却未替人消灾!”
最后,众人要离去时,走在后面的那个人高马大的屠夫,抬头看见在高宅的横梁上,挂着一件被撕的破烂的灰白色道袍,顿时吓得他险些栽进了污水池里。
屠夫中,有人一眼瞧出,这件灰白色,上面镶着细微金丝线的破烂道袍,正是昨天在六子家中出现的那个云游道士的。
一般的屠夫常年宰杀,戾气极重,血气腾腾,磨刀赫赫,胆子不小,虽然不及刀口上,以杀人混饭吃的刽子手胆大,但比平常的百姓是要大些,且去路府时,还成群结队,又在腰间挎上了吃饭的家伙。
屠刀。
刃属铁,铁属金。
屠夫的屠刀,杀气本是极重的金物,一般的鬼魅见了都怕,总会躲开的远远的。
但在见到那件云游道士的道袍时,即便是腰间挂着那把明晃晃的屠刀,几个屠夫还是吓破了众人的胆,心道:“莫不是那云游的道士,真被饿鬼啃食的尸骨无存了么?”
屠夫们未曾见过鬼魅,屠刀再怎么坚硬锋锐,也砍不死鬼,他们可是都见过云游道士的本领,自然掂量着,是没有他的道行,当下便谁也不顾谁,都一溜烟的跑出了路府。
昔日门楣高耀,门庭若市的路府,不仅荒凉狼藉,还闹出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从屠夫们出来后,便传遍了花山镇的大街小巷。
路府荒宅闹鬼,便成了百姓眼中的事实,均是避而远之,连门前的那条往日繁华的街道,如今都萧条了许多。
官府念及路府在花山镇的贡献和威望,不想让这家名门落魄成荒宅,本想花些钱财,请和尚道士做法驱鬼,算是替路老爷保住根枝,但想来那云游的道士下场,便生了畏惧,生怕驱鬼不成,又惹火上身。
且这鬼魅,似乎只呆在路府不出,不曾到别家害人,为祸镇里,便派人贴上封条,把路府封了起来。
住在路府隔壁的乡民,见中庭高耀的官府,都惧怕路府中的鬼魅,拿它均是没有了办法,草草处理了事,更是心生恐惧,便都搬离到距路府比较远的地方居住。
自那以后,路府偌大的宅院,便更加荒芜,到处尘土满地,成了无人问津的地步。
再说六子,他躲在床脚上,已经哆嗦了近一个月,原本消瘦的身子,如今已成了一根竹竿,面额四肢,都瘦成了皮包骨头。
这段时间,只喝过几次清水,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看模样,也是撑不了多久,便要到地府阎王处报道了。
他的婆娘眼眶湿润,眸中瑟瑟,带着小六子整天在床前,整日以泪洗脸,不知如何是好。
说起六子婆娘,那着实也是苦命的人儿,镇里的男人都会一阵惋惜。
六子婆娘原名叫杜彩玲,极是好听,人亦如其名,生的模样秀美,玲珑可人,在花山镇算是数得上的娇娥,虽是生在穷苦人家,干的都是农家重活,但美貌是天生的,除了那双手,生了些许老茧,其他报持的挺好,娥眉细柳,桃面生春,颇有姿色,刚满三十风韵犹存。
是命不好,投生错了家庭。
杜彩玲少女时,那年才十七岁,刚过了及笄之年,家里穷困潦倒,姊妹又多,连白米粥都吃不上,老娘没有地位,老爹嗜赌成性,欠下了许多负债,被债主逼上了家来,缺了银两还债,便把她卖给镇上的王痨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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