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憨笑,接了过来,只收了该要的那部分,喜滋滋地放进了怀中,又问:“公子既然在花山镇出生,想必对那边有些了解,不知公子可知道镇中大户,路府?”
路恒生听到这两个字,不由地心头一蹙,微微颤动。
“路府?”
老伯说的,是自己那个家么?
老伯看了路恒生,以及旁边的顾直,见二人目光闪烁,不由地眉头一皱,心道:“难道是老汉刚才说错话了吗?”。
他尴尬的笑了笑。
花山镇,本家。
路恒生怎么会不知?
说起路家,该是他对清楚了解的地方了,他的脑子里,瞬间涌现出了儿时的记忆。
严父慈母,他总是闹腾不少。
高墙大院,深宅浅草,后院娘亲栽种的兰花,还有他时常玩火,把大黄的狗棚不知烧掉了几回,无奈,都是阿寿叔叔修好的。
“公子难道不知?”
路恒生沉入记忆,老伯锁着眉头,追问了一句。
路恒生顿然回神,俊朗的面额上,微微动容,见自己失了神态,嘴上浅浅苦笑,忙答道:“老伯说的必定是镇上的大家路府,小生算是知道一些,但是不多,毕竟年数久远,知道的不多。”
他知道,莫过于儿时那些记忆,如此他只能是苦笑。
老伯“哦”了一声,皱了皱眉头,“想必公子那时年幼,不知也是情有可原之事,论起来,那时花山镇能在江州享有名声,源于镇上的路府。”
路恒生点头,微微浅笑作答,并未说话,实则内心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老伯又道:“老汉虽未去过,但听闻,在花山镇,说起这个路府,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据说路府门庭宽阔,厚待乡里,广济外户,修桥铺路,是一门难得的积善之家,且绵绵数代,尽是菩萨心肠,世人传颂。”
听到老伯这般说,一旁顾直正要跟上话头,路恒生忙对着他摇了摇头。
顾直生性耿直,见有人这般称赞老爷夫人,自然要跟上几句,添点他知道的,却见少爷摇头,只好又退到一旁,闷着头,不吭声了。
老伯继续说道:“听闻老爷仁善,只要找到他的,无论多少,都会接济一二,至少皆有度人温饱,昔年,老汉家中贫瘠,食不果腹,难有活计,奔着活菩萨的名声,也曾想过,到花山镇谋取生计,奈何路程遥远,家中老母需要照料,走不开,才打消了这个念头,在此处行船营生。”
路恒生听老伯这样说来,倒使他儿时的记忆,绵绵涌现了出来,更加清楚晴朗些了,脑海中,都是爹娘布施的场景,记得门庭若市,车水马龙,但那时还小,别说是帮衬着了,都不知道,这些人是来干嘛的客,且还不忘调皮捣蛋了些,惹得府中鸡犬不宁。
直到,路恒生遇见了玉湘荷,他才知道,原来那些人,其实和玉湘荷一样,都是走投无路,无家可归,来寻求帮助的人。
路恒生想起这些,隐隐哀伤,从心底涌现了出来,他缓缓点头,“原来如此。”
老伯又道:“是啊,那些年头,虽然比现在好一些,但天下纷争,时局动荡,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民不聊生,流离失所,所以,那时的花山镇,便是一个慈悲净土,一片人间天堂,百姓们人人向往,个个寄望,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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