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喜欢公共卫生间，因为晚上工作人员会来清场，他只能提心吊胆东躲西藏。

但太冷了，不住公共卫生间也没办法，巫楚又没有地方去。

如果生病了，需要买的药又是一笔费用，有的地方看病甚至还需要实名制，就只能加钱去地下小诊所。

他一个没有身份证明的无业游民可支付不起看病的钱。

刚开始几次巫楚还被保洁阿姨拍门吓哭过，也不是说他想哭，就是总感觉有些落差。

但那都没有用，巫楚只有在前几次才会小声呜咽着想念在孤儿院的日子。

为了活下去，他总会适应，只要清洁阿姨敢拍门，他就敢往通风管道里爬！爬去隔壁女厕所！

这就是他呆在女厕所里的理由！

当然……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巫楚发现，只要把他帅气的小脸洗干净，往街边上一蹲，就会立马来一大群人挨个儿问他火柴多少钱一盒。

但巫楚会答应吗！肯定不会！他是有尊严的！

他拒绝了油腻大叔，被看起来有权有势的漂亮富婆小姐姐捡回家了。

在利用这位好心富婆搞到身份证明以后，巫楚发现这位富婆小姐姐是搞灰色交易的……

总之，“被捡走”往往就代表着麻烦，巫楚只想完成了任务就赶快走，于是停在原地，等老头波尔走到前面之后再跟上。

波尔瞥到巫楚领口的边缘，疑惑：“话说回来，你里面穿的衣服好像是……”

巫楚迅速出声打断：“阿巴！”

他的内心正在捂着脸打滚：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熊猫人衣服这种因为便宜被我当做睡衣的羞耻东西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出来说了吧！

“他们真的只教了你说这个？”老头波尔正了正自己的金丝眼镜，仔细端详了巫楚一会儿，“那算了，到时候换件衣服。”

老头波尔对不远处穿着应试生服装的地精小孩招招手：“黑格！过来！”

小孩儿溜溜的转着眼睛，“波尔先生？”

“带他去最里面的那个更衣室等着我，小心点，别让他磕着碰着了。”

波尔留下这句话就迅速跑走了，巫楚觉得他两条小短腿倒腾得特别快。

小孩儿在看见巫楚的脸之后明显怔愣了一下，但马上低头行了个礼，圆滑的笑道：“这位……先生？请跟我来。”

巫楚颔首，戴上兜帽，低头快步跟上。

地精小孩儿带着他避过人流，穿过铺着腥红地毯的空旷走廊，左拐右拐进入了一个像是化妆间的小房间。

小孩儿倒了一杯水，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请在此稍作等待，波尔先生马上就会过来。”

巫楚没有动那杯水，只是沉默的找了个椅子坐下。

地精小孩儿笔直地站立在原地，使巫楚有些不自在。

他暗中窥视了一圈环境，又瞅了瞅镜子里自己的兜帽，也把身子坐得笔直，完全不敢靠椅背。

尴尬的空气在房间里蔓延。

很快，老头波尔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尴尬。

“来试试这一套，会换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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