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三章:海不扬波(2 / 2)伊语涤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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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仁乡有个出名的“破鞋”周华,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丰满的身材、圆圆的瓜子脸,五官清秀。

因她生活不检点,男女作风无底线,让他老实巴交的丈夫极其难堪,实在无法忍受周华的行为,丈夫跟她离婚单过。

没有了丈夫的约束,单身的周华更加肆无忌惮,每天傍晚,她就像个幽灵一样在广仁乡穿行,通吃广仁乡已婚未婚的老男人。

第一生产队大队的光棍汉张三对周华非常上心,经常跟踪她,抓住周华敲竹杠,吃干抹净后,还搜刮周华挣来的嫖资钱。

一次,天刚麻麻亮,周华刚从村里那间破土坯屋伸出头来观察,见附近没人,就朝嫖客招招手,俩人分手后一东一西离开土坯屋。

等候多时的张三觉得机会来了,尾随在身体疲倦的周华身后,头发凌乱的周华刚走进朦胧的日色中,就被张三拦住了。

知道从不吃亏的张三又要蹭免费的苟且,周华疲倦得躲开张三,俩人拉扯之时,被值夜班的李鹏程发现了。

在李鹏程的高声训斥下,张三吓得仓皇而逃,李鹏程直愣愣看着周华被撕扯的坦胸露RU的上身,吞咽了几口唾沫。

熟谙男人心理的周华给年轻的李鹏程抛个媚眼,扔了句话,“晚上九点在破屋见面,我只能以身报答了。”

上班时间,李鹏程满脑子都是周华那白花花丰满的上身,到了傍晚时分,他神不知鬼不觉迈着脚步朝没有屋顶的土坯屋走去……

俩人餍足得躺在破土坯屋里一张破草席上,李鹏程无比懊悔。

自责年轻无经验的他,不小心中了胡素、张善善母女俩的套,娶了个倒胃口的媳妇。

想想张善善细眉、吊梢眼、塌鼻梁、天包地的那张嘴,瘦骨如柴的身体,搂着她都硌人,李鹏程不由烦躁起来。

他捞回扔在草地上的裤子,从里面拿出一盒大前门香烟,用嘴巴含出一根烟,神情不虞得吸着烟。

周华留恋的摩挲着李鹏程,见时候不早了,也捡回扔在草地上的裤子。

她对着阴沉着脸想心事的李鹏程打趣道:“咋样?老娘跟你那黄花大闺女的张善善相比,谁伺候的好?”

“好了,别提她了,真他妈扫兴。”李鹏程嘴里叼着烟,也开始穿起衣裳,“给,十元钱,咱俩这事不能说出去。”

望着李鹏程手里的十元钱,要比她陪三个男人挣得钱还要多,周华笑眯眯伸手推开李鹏程递过来的嫖资,“对你,姐不要钱,想来玩,每周一的下午,到这里来找我。”

穿好衣服的周华用手当梳子整理下凌乱的头发,颇有经验地说道:“你先走,朝东面走,我待会儿再出去,省的被人看到,你是吃公家饭的,对你影响不好。”

李鹏程发现这周华是个颇有眼力劲儿的人,跟她一来二去的,就有了感情,他决定瞒着妻子跟周华在外面偷偷过小日子……

193年,对于新疆各族人民来说,是个让人充满希望、舒心轻松的年月,这一年发生了可以记入史册的两件大事。

包产到户和YAN打不仅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也改变了整个国家的命运。

国家193年正式进行YAN打,这场全国开展的活动是层层负责、广泛发动群众,统一组织行动,一网一网地撒,务必做到有威力、有震动。

这次YAN打依法将刑事犯罪分子逮捕一大批,判刑一大批,劳教一大批,注销城市户口一大批,并且杀掉一批有严重罪行、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犯罪分子。

广仁“六大祸害”首当其冲被逮捕,有关部门在收集证据时,被他们祸害的小媳妇、大姑娘多达数十人,真是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六大祸害”被依法判处死刑让广仁乡各族百姓无不拍手称快,住在县城的郝剑良一家开心得买了些羊肉炒菜庆祝。

在乌鲁木齐市开理发店的贾欣听到这个消息,趴在床上激动得哭了一天,这六个改变她人生命运的祸害终于恶有恶报,得到法律的制裁。

聪慧的贾欣知道她跟田柳没什么结果,最终主动离开了田柳,她深爱着田柳并跟他有了肌肤之亲,她爱了他一辈子,无论多久不联系,多久不见,心里始终是相思人的影子。

田柳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永远挥之不去,一直到她离开人世……

广仁乡一块五十多亩地的黄土地上,46岁的田坤禾跪倒在这块属于他田家的土地上痛哭流涕。

包产到户让内心漂泊不定的他总算踏实起来,按照每家人口数分配土地,田坤禾家9口人总共分到了63亩口粮地。

这一年,田坤禾种植了30亩小麦、30亩玉米、3亩胡麻,不用再吃大锅饭了,勤劳的田坤禾每天披星戴月在庄稼地忙活。

在田坤禾家的承包地里,有雨的日子里,在雨中匆匆行走的人们会发现,披着斗笠的田坤禾笑眯眯望着雨水滋润着庄稼地的小麦和玉米。

在无雨的天气,任凭风吹日晒,毒辣的日头炙烤着大地,田坤禾头戴一顶草帽,脖颈上搭一条毛巾,拿着锄头在田地除草,汗珠从头顶滴落,热了他用毛巾擦擦汗再搭在脖颈上,继续低头锄草。

“麦子锄三遍,等着吃白面”,对田坤禾来说,劳动就是财富,只有辛勤劳动才能获得丰收,此刻的他只有一个念想,为了让老婆孩子吃饱肚子,再苦再累都值得。

在广仁乡,要说谁家的庄稼地长得最好,各族村民们都会提起田坤禾,无不竖起大拇指称赞。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坤禾夫妻俩把63亩地搭理的没有一根杂草,儿子田穗、田庄、田草、田薪和女儿田豆每逢星期天都会到自家的田地帮忙。

望着长得密集齐整的麦田,如一块毛茸茸的绿色地毯铺展开来,浅棕色的田梗经纬交织像绿毯中的彩纹,酽酽的秋夏风熏醉金色的麦浪,田坤禾笑得双眼眯成条缝。

成片的麦浪在夏风的吹拂下,沉甸甸的麦穗随风摇晃,眼看着没几天就要收割小麦了。

“天不遂人愿”,一场突如其来的鸽子蛋大小的冰雹砸的小麦颗粒无收,广仁乡种植小麦的农民坐在自家田地哭天抹泪、嚎啕大哭。

田坤禾站在麦田地里,看着被冰雹砸在地上的麦穗,上面白色的冰雹在阳光的照射下慢慢化成了水,跟落在地上的麦穗搅和在一起。

这个坚强的男子听着身旁妻子和孩子们的抽噎声,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抱住头蹲在地上呜呜大哭,如同老牛般发出沉闷的哭声。

这场冰雹让即将收获的小麦和胡麻损失惨重,半米多高的玉米叶被砸得一缕一缕的,如同破烂的布条。

玉米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生长期,还有一定的自我修复能力,相对来说损失小些,可能会影响产量。

苦难总是与田坤禾相随,摔倒之后,还要咬牙爬起来,他用手拍拍身上的灰尘,继续前行,家里还有多少张嘴巴等着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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