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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田桃变了,变得不爱跟他说笑了、不爱在他面前撒娇打闹了,变得格外安静,她喜欢一个人呆着,静静得想着心事,他们兄妹间似乎隔了层不可逾越的鸿沟。
父母过早双亡的田桃跟哥哥田柳和弟弟田杉不同,哥哥田柳骨子里有着跟命运抗争的韧劲,而弟弟田杉则在小叔一家人的庇护下似乎忘记了亲生父母,过得无忧无虑。
而田桃自从上师范学校认林泓为继母后,学业、事业在林泓照拂下一路顺遂,生活条件也很优越,但她却越来越忧郁了,如同冰美人一样跟家人疏远了许多。
田柳回想到两年前他去师范学校看妹妹的场景,当时,看着长成大姑娘的田桃,在跟田桃、林泓在教职工食堂吃晚饭的他顺口提了句给田桃介绍个对象。
田桃如同被蜜蜂蛰了般慌乱地摇头,当时田桃的嘴角有些僵硬,没有一丝笑容的面孔,让他觉得妹妹似乎正经历着绝望,美丽的眸中溢出忧郁、悲伤的眼神。
而坐在对面的林泓一声不吭,则用复杂难明的眼神瞥了眼不知所以的田柳。
虽然林泓看似平静无澜,但是那天,田柳从她投向自己那冷漠甚至有点无情的眼底,看到了林泓对他浓浓的反感和排斥。
此刻,感觉到不远处有人在注视着自己,田桃转脸一看,二哥田柳正担忧的望着自己。
两年不见的田柳在田桃眼里已是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男子了,公派上大专毕业后的哥哥也由以前以工带干身份转换成干部身份了。
在大哥、二哥和弟弟三人中,过世多年的大哥田杨长得跟爸爸只有四份像,大哥长得像极了美丽的妈妈。
小弟狗剩子五官上没有一点爸爸的影子,他长得跟母亲也不是很像。
只有二哥田柳的外形像极了英气的爸爸,田桃恍若间仿佛看到了当年爸爸英姿飒爽的影子。
她对着田柳莞尔一笑,泪珠掉在了地上,这晶莹的泪珠在月光的折射下显得格外透明。
不知为什么,田柳被妹妹这颗泪珠蛰得心底猛的抽动一下。
“桃桃,如果你不愿离开新疆,咱就不去兰州,千万不要勉强自己,户口啥的,哥哥给你想办法。”田柳劝说着妹妹,他已经极力挽留妹妹两天了。
田桃用手背擦拭着双眼,对着哥哥凄然一笑,幽幽说道:“算了,爸妈已不在这世间,对我这样一个孤儿来说,去哪里都一样。”
田柳还想出言劝说妹妹,但田桃突然决绝得说道:“哥,你甭管我了,以后给爸妈烧纸时,代我多烧一份。”
看着妹妹破釜沉舟的决绝,让田柳无话可说,他叹口气朝旁边的小屋走去,只见林泓不知何时站在小叔家的客房门口前,田柳从林泓的眸底看出她对自己的憎恶。
而站在马厩旁的田桃嘴角微微上扬,对着阴晴不定的林泓莞尔一笑,些许讨好和屈服的意味。
对于田桃来说,花一样的年纪遇到风一样的年代,渺茫的青春、惨淡的生活,小小年纪经历了世间百态,是适应社会坚强的抗衡命运,还是低调的沉沦下去,她一直都迷茫无措。
直到上师范学校遇见了林泓教授,错误的开始,错误的决定,错误的一切让她慢慢忧郁起来。
当年就是田桃眉宇间淡淡的忧伤,引起了班主任林泓的目光。
田桃离开伊宁前让哥哥田柳骑着自行车,驮着她来到伊犁河路,兄妹俩走过伊犁河桥。
站在伊犁河一桥上,田桃望着河下的涛涛河水,苦笑道:“哥,记得吗,小时候爸爸曾说过,这座桥没建之前,要想过河,人畜都要雅马渡乘坐一种特大型的木排船,靠着摆渡人奋力划桨渡船才能渡伊犁河。”
田柳望着这条穿城而过的伊犁河,两岸野草荒蛮,滚滚向西的河水厚重平缓,不远处的十几只天鹅纷纷伸展身姿,鼓动着翅膀与群栖的野鸭子等水禽一起上下翻腾,给汩汩西去的河流增添了勃勃生机。
“你怎么想起雅马渡巨型木排船渡河那么久远的事了?”田柳望着思绪跳脱的妹妹惆怅忧伤的神情。
田桃眺望着桥下这条潺潺西去的母亲河,夕阳已将河畔的树木等景观染成一片金黄色,发自内心地感慨道:“不知为什么,背井离乡的我,这些日子,老是想起爸妈生前给咱们讲的话,那样清晰,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一般。”
田柳理解妹妹离开生于斯长于斯的这块热土的心情,恋恋不舍,他没有说话,静静倾听着河水流淌的声音。
“不知道,十年后、二十年后、甚至三十年后,伊犁河会成什么样?美丽的伊犁会不会更美?”田桃幽幽说道,泪水婆娑落下。
对于20来岁的田桃来说,祖籍江苏扬州只是自己填写表格时的一个小长条格子。
在她的心底,新疆伊宁永远就是她的故乡,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她眷恋的故乡。
也许,曾在这块土地发生过许多让她不舒心的事情,幼时被同学欺负、父母早已双亡,但塞外江南新疆伊宁永远是她田桃一生的牵挂。
这块热土养育了她,奶奶、爸爸、妈妈、哥哥,还有不少亲人都埋葬在这里。
时隔多年后,得知妹妹去世噩耗的田柳,嚎啕大哭,哭得那样自责和绝望。
他回想起妹妹离开新疆的这个前夜,他懊悔自责,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唯一的妹妹田桃。
田桃自离疆后,再也没回新疆,在兰州工作生活半年,她参加了当地的高考,以优异成绩考上了兰州大学。
大学毕业后的她分配到兰州某研究院工作,年轻漂亮的她不仅外貌颇为出众,性子柔弱,犹如当代林黛玉,拥有高学历,身后不乏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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