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甚是好笑。”
“这不是医馆,我也不是大夫,你来我这里求活?”
“有这功夫,不如早些寻了大夫,或者提前找好埋葬的黄土。省的最后死也不得其所。”
和尚摆摆手,这话说的既无情又难听,但是却引谢希楠一阵怀念。
前世自己跟这和尚相处几天,他说话便一直这种语气。无情又凉薄。
不知道的听了这话真就会狠狠拂袖,大骂一声江湖骗子然后愤然离去。
谢希楠却不急,她直了直身子,腰因为太久弯着有些酸痛,好几下才缓了过来。
“大师知道我说的是何事。”
“不知。”
和尚又慢悠悠闭上眼,道
“也不想知。”
谢希楠手攥着那牢笼,生锈冰凉的感觉使人从心尖上都颤了颤。目光闪了闪,继而慢慢开口
“大师如何都不救我。”
“大师明明知道,有时候说几句话,比你给我那块救命的饼更有用。”
“饼固然也是救了我一命,我现在也心存感激。但是现在想想那最后的结局,倒不如当时便凄凉的死在这牢里。”
那破破烂烂的和尚扔半躺在角落,听到这话,闭着的眼睛似是动了动,继而又恢复如常。
“大师,我明白出家人讲究慈悲为怀,您若是能救我,也不会不救我。就如那块饼一样。但是今日,我便想问问您,想问问佛。”
抓着牢笼的姑娘仍然是清清冷冷的表情,如往日一样。
她微微昂着头,容貌精致似不像这凡间烟火。
却无端让人感觉到凄凉。
“我,该死吗?”
“是不是我就不该活?不管是以前的身首异处,还是现在的毒入肺骨。我就真不该活吗?”
“佛说,慈悲为怀。”
“但是为何,佛对我没有一丝丝怜惜呢?”
“真是,我该死吗?”
她松开攥着笼子的手,又缓缓的,对着角落的人行了个佛礼。
不再多问,转身便要离去。
却听后面和尚缓缓起了身。
“丫头,救你之人不是佛,也不是我。但佛会给你一个因果,不管以前,还是现在。”
“佛不曾放弃过你。”
谢希楠猛的一震。
随即离去。并没有回头。
这次管事的徐妈妈把汤端来的时候,谢希楠自己乖乖喝下去。
这副干脆果断但是让徐妈妈生了疑,今日谢月乔回去后便发了一通大火,还询问她那药是不是失灵了。
自己信誓旦旦的说不可能,前天还拿人试验过了。
如今四小姐经历了那种疼痛后,竟喝汤喝的这么干脆?
难道真的是失灵了????
徐妈妈端着托盘走的极慢,还一步三回头的看看坐在桌子旁安静吃饭的人儿,充满着不解。
谢希楠吃着菜,眼底划过一丝暗芒。
这是清戒第二日。。。
一定要在这周完成之前把解药找到。
“水碧,拿纸笔来。”
水碧轻轻应了声,没一会便拿了纸笔回来。
她微微思索,很快便题了字。
“把这个送到大少爷的院子里去。”
竹林的雪已经化了,一片绿意在寒冷的冬日傲然挺立。
而竹林尽头的一间小院里,谢钰和奕舒念正在对弈。
今日外面天有点冷,奕舒念没有出门。房里?着炭盆。那人儿只穿一身薄薄的里衣,披了一袭外杉。
长发未束,本该苍白的脸上走着不自然的潮红,更让他显几分柔美。
“少爷,这四小姐派人给您送信了。”
小厮的声音隔着木门传来,闷闷的却异常清晰。
谢钰脸色一黑,异常气恼“不接!”
上次就是因为这个瘟神!
奕舒念就跟没听到一样,慢慢的落着子。
谢钰落子跟上,但是心底却一片焦躁。
几轮下来,谢钰渐渐有些防守不住,落每一子的时候都要犹豫好几分。
“谢钰,你这子,落错了。”
对面温润如玉的少年突然出声,轻轻的,像有风吹过乌山岗,异常舒服。
他低头看了看棋盘,脸色更黑。
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把信拿进来!!!”
“是。”
那信上的笔迹凌厉之极,笔风强劲,字字都藏着一丝暗暗的杀机,但是因为是女孩的字,又显得有些娟秀。像是一方小家碧玉的字迹,又不像。
谢钰看了那字迹两眼,又古怪的看着对面正翻着书籍看的安然的奕舒念。
“这谢希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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