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公斤的炸药,分别被埋在了东南两个入岗桥梁之下。
无论祝寿银的运输队进入哪一条桥梁,数百公斤的炸药,都足以将他们置于死地。
甚至,黑龙山的孔氏兄弟,没有再引爆另一桥梁的炸药。
只是为了节省钱财而已。
毕竟,“炸药”这种东西,可实在是太昂贵了。
天魔朝廷的严苛统治下,下层百姓的世界,简直与古代无异。
行路用马,耕地用牛,唯一可见的科技之物,就是用电的灯泡。
那也都是宋员外这样的腰缠万贯者,才能用得起电。
黑龙山寨到现在还都是火把照明。
一千公斤的炸药,孔氏兄弟托人找关系,整整花了五十多万银币才买来。
为了这一次的劫掠行动,可算是下了血本了。
是赚的盆满钵满,还是赔的血本无归,现在还不好说。
刺眼的火光,在黑暗的荒原中炸裂。
随后震耳的轰鸣声,才传遍整个黄鹤岗。
那些走入南桥梁的运输兵马,被炸得血肉模糊。
全都去了阎王殿报道。
十个大铁箱中的三百万银币,也被炸得飞天而起,落下白花花的银子雨。
“杀——!”
震耳欲聋的杀喊声,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
那些贼寇竟各个身披草衣,躲在了密林草坡之中,黑夜中难以看见。
一时之间,三千贼寇兵马,呈现围拢之势,攻向城主何广。
何广震惊了,心中大骂,“中计了!说是引君入瓮再行围杀,却没想到刚入桥口,就被通通炸死。黑龙山的这些贼寇,不是想劫掠三百万祝寿银,是想要我何某的命啊!”
运输队的十六位天魔武人,全都被当场炸死。
就连那一位一级气海境的武人,也抵挡不住如此强烈的爆炸冲击。
气甲被瞬间冲碎,血肉之身被高热火焰烧成了灰烬。
残骸也被强烈的冲击波,冲的满地残肢断臂。
另外三百多位押运的人类武人,却只被爆炸炸死了一半。
另外一人走在后方,没有完全进入桥梁爆炸区域,幸免于难。
此情此景,想逃也逃不掉,四面八方的贼寇如潮水涌来。
这一百五十位残兵,只能汇入何广的兵流,突围反攻。
“钱晶凤跟我撒了谎?”
王川蹲在高大松树之上,望着前方战场,无数人马混战在一起,杀红了眼,根本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
天惶惶,地惶惶,血流尽,人断肠。
试问天地之间,最悲惨、最可怕的声音,不是巫峡的猿啼,也不是荒坟中的鬼哭,而是这午夜荒原上的战阵厮杀!
嘶吼,哀嚎,怒喊,痛哭——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哀嚎死亡,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迎接死亡。
在战场上,一切生命都会变得毫无意义。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管你是家中长子、父母心肝、娇妹情郎,还是众多子嗣的爹。
都一样。
都是阵中将死的牛羊。
人的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只需一刀刺入胸膛。
杀人者也杀得习惯,杀得干脆,杀得毫无任何愧意。
盲目、麻木、受人驱使,为人拼杀。
乱世之中,人人疯狂。
唯有为将帅者,能千古之中留下名声,可将帅者,哪里能记得起牛羊姓名?
这些拼死的士兵,只如脑海中的一个数字,增增减减。
圣贤的时代早已远去。
“不对,钱晶凤根本没有理由撒谎。或许是孔氏兄弟,改变了原先的计划。
素闻他们行事张狂,不拘小节,与事事警慎的孙神工有天壤之别。
直接炸了桥梁这事,他们能做的出来。”
继续等待,王川继续守株待兔,看着战场上的双方兵力,一点一点被削减。
近看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可在远方看战场大局之时,王川只看见双方的兵马数量而已。
何广的兵马逐渐减少,黑龙山贼寇的兵马也快速削减。
只是看着战场上站立的人影越来越少,却仍旧不断向着对方进攻。
最终,城主何广的身旁仅剩下一员副将,而黑龙山的三千兵马也竟死伤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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