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进了九月,又到了学校开学报名的日子,周庆没有去关心这件事情,老赵也从来没有打电话来问过他的情况。
高中不是义务教育,学校不会管你辍不辍学,特别是像周庆这样在班上吊车尾的学生,更是没有任何老师会关注他的存在。
玉瑾斋的中高档赌石已经只有少量库存,光靠门口那些砖头料忽悠游客,根本赚不了几个钱,老杜开始琢磨着准备裁员。
外边店面的两个店员可以裁一个……解石师傅两个都不能动,孙兆齐是关系户,要是开了他可能老板掏出去的钱更多。
寸师傅是店里的顶梁柱,再没有生意现在也得养着,除非是这店不准备开了。
至于小赵和周庆他们两个打杂的肯定要开掉一个,按理说应该要让周庆走,毕竟他是临时工。
但老杜却很欣赏周庆,觉得他人勤快又本分,而且头脑聪明学东西快,只要过上一两年就能独当一面,到时他就会轻松很多,很是值得培养。
可小赵是老员工,他在玉瑾斋已经干了两年,而且他家就住在老杜家不远,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老杜觉得不好开这个口,因此一时之间没有拿定主意。
他准备再看看店里的情况,如果过一段时间生意有好转的话,那就两个都用不着辞退了。
所以这件事情在裁了一名店员之后就暂时搁置了下来,大家该吃饭吃饭,该上班上班,没事的时候,周庆就将挂在裤腰上的小钟拿出来把玩,有时还输点法力进去做试验。
可惜那小钟根本不给他面子,到现在仍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庆一无所知地每天混着日子,但作为玉瑾斋的老员工,和周庆一起打杂的小赵却已经有了警惕。
他很清楚老板不会花钱养一个闲人,前面店铺的店员已经开了一个,按理说接下来就要轮到周庆,但直到现在这个临时工都还没被辞退,这说明他有被辞退的危险。
虽然小赵平时老是叫嚷着辞职不干,但实际上他对这份工作是十分在意的。
一个月三千块钱,有时还有红包拿,这种工作对于什么技术都没有的体力劳动者来说,并不是哪儿都能找得到的。
小赵私下里也去找过老杜,希望能够保住这份工作,但老杜含含糊糊地推托说自己作不了主——这让小赵越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心里更加着急。
经过仔细思考之后,小赵觉得这件事情的关键还是在周庆身上,只要能够说服周庆自己主动辞职,那他就不可能被裁掉,玉瑾斋总得要一个人来干那些力气活。
但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容易,周庆一听他这个建议就断然拒绝:“只要老板没辞退我,我在玉瑾斋留一天就有一天的工资,我干嘛要那么傻自己去辞职?”
“这个……”小赵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一咬牙拿出几张钞票说道,“只要你主动去辞职,我就给你一千块钱,这五百算预付的,等你辞职后再付五百。”
见周庆有些犹豫,他又说道:“你来的时候和老板说的干到国庆节,现在已经进九月份了,到国庆节也就一个月时间,不上班就能拿一千块,你去哪儿找这种好事?”
这种好事确实不好找,周庆本来就已经准备要去向老杜辞职的,没想到只是拖了一天,就有人给他送钱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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