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影脑海里一千空白，她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翻出陆衍的电话拨了过去。

其实这时候的柳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直到电话接通。

“喂，柳影？”陆衍从床上起来，抬头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

柳影听到陆衍的的声音，一个激灵，前世的重重全涌入脑海里。她哽咽着喉咙，张了张干哑的喉咙，把手机紧紧地贴在耳边，眷恋地喊着他，“陆衍。”

陆衍拧着眉头，他听出来柳影的声音不对。

“是我，你怎么了？”陆衍快速打开衣柜，随手拿了一套衣服。“柳影，出什么事，要不我现在过去？”陆衍已经开始换衣服了。他因为着急就连睡衣的扣子都来不及解开了，用力一扯就把睡衣丢到一边去。

柳影缓缓吐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绪，她抬手摸了摸出汗的额头。

“没事，我没事。你不用过来，我就是做了个噩梦而已。”那个梦中没有你，我害怕。

陆衍闻言并没有停下换衣服的动作。

“是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陆衍从房间里走出来，他家里通火通明。

“好多了，就吓了一跳，现在没事了。”柳影捏了捏麻痹的双腿，然后从沙发上起来，她家的灯也亮了一夜。

“我已经没事了，你真的不用过来。我一会就休息了。”柳影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她怕陆衍真的过来了，又要害他不能休息了。

“好，你喝杯温水，好好睡一觉。”陆衍已经在玄关处换鞋了。

“嗯，拜拜。”

“拜拜。”

陆衍结束通话，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呆。他有时候感觉柳影对他很是依赖，尤其是柳影叫他名字的时候，总给他一种眷恋的感觉。

最先是柳影脚崴了，她跟他喊痛的时候。然后是，柳影发烧睡迷糊的时候。再就是今晚，柳影做噩梦惊醒的时候。那种就像他是柳影唯一的依赖的感觉，特别的强烈。

这让陆衍很不舒服，他会因为柳影的亲近而高兴。但是柳影这种亲近来得太莫名其妙了，让他心里不安。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柳影所有的生活轨迹，到底是什么让柳影变了这么多。

这种改变虽然对他有利，但是他更加担心柳影。一个人如果发生重大改变，就说明一定发生了足以改变的大事，而往往不会是好事。

柳影挂断了电话，连续喝了两大杯温水，才从那种心慌意乱中平静下来。

她双手撑着厨房的台子，遥望外面漆黑的夜空。柳影眼神坚定，她不管哪一个是梦境，哪一个现实，她都要和陆衍在一起。

陆衍的车子停在柳影家楼下，凌晨时分，外面静悄悄的。

他抬头可以看到整栋楼里，唯有柳影家的灯光还亮着。

他就知道柳影肯定不像她说的那样只是做个噩梦而已，柳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陆衍心中恼火，他一度想打电话去质问陈景涛，是不是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没有照看好柳影。其实，他更多的是责怪自己，怎么就可以离开这么多年。

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

柳影在屋里自我怀疑，在彷徨，在恐慌。

陆衍在楼下自我谴责，在自责，在内疚。

今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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