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阵风过,我又回到前生
呼呼的风在夜晚的竹林上空盘璇,吼叫。
彭山近日格外的云雾遮掩,即使没下雨,出外如果不带伞,也能把衣服湿透。
上官鸿儿背着包裹踏上这片人声沸腾的地方,这儿的人着衣光鲜来来往往透露着贵气。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略显湿的衣服,有些不自在,得赶紧回家。
上官鸿儿这次去良山找她的暮云珂哥哥燕儿姐姐,是有决心的。只是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薄弱,不得不打道回府。
为了不想让娘亲担心,上官飞鸿还是想着如果有看到买衣服的店铺,还是要换掉身上这件能拢出水的衣裳。
刚好一抬头便看见街市的左边有一间店铺,门庭里穿出涌进的都是女子。便掀门帘而入。
里面搭在架子上的衣裳真一个多,我转了一圈,便从衣架上拿下一件蓝色的浅蓝的广袖长裙,腰间合上的地方有流苏金线。
换了装,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瞬间便多了几份水灵的模样。
掌柜的老板娘一个劲儿地说好看合身,如量身定做的一样合体。
于是付了老板娘银子走出店铺。
又去找买马的地方,想着今天吃晚饭之前一定到家。
上官鸿儿只好又沿着青石板的路往巷子深处走去。想着一路找有些盲目,还不如开口去问问这街上游走的人,说不定能早些时间找到马棚。
想起曾经跟上官宇儿和司马霆他们出来时,哪样哪样都不曾让她操心,还对她呵护备至,如今想出来一趟,真坚难。
跶跶跶,忽听见马蹄声声由远至近,上官鸿儿忙退至店铺前,若是被奔跑的马儿撞上,可要丢掉半条命的。
上官鸿儿一回头,有四五匹高大威猛的马儿卷着泥沙奔来。
咦,那女子啥意思,不要命了吗,还在巷子中间慢悠悠地走,她听不见马的奔跑声吗?
随着一声:“你找死呀。”那女子应声倒地。
此时的她还在想着不在乎钱多少,至少要有个在彭山的住处,先做一段时间,等见到她的青轩哥哥,两人再一起想办法赚钱,慢慢在偌大的京城站稳脚跟。
心中一点一滴编织着美好的未来,她和青轩哥哥许久未见,二人一直靠着书信来往,青轩哥哥在信里说他在京城过得很好,偶尔还寄来价值不菲的金镯子、耳环等等,她先是以为他赚了些钱,很快就能带着她过上好日子了。
可是信里从来没提过接她的事,只是说那些首饰在京城不怎么值钱,他也没有大富大贵,等真正有钱了一定会来接她。
她信。只是思念隔着千山万水,缠绵悱恻,他不回去找,她便来看看他,最好两人一起留在京城一起打拼。
她写信说她来了。
青轩回信,约她断桥相见。
雨,连着下了几天,她匆匆向掌柜的请假撑着油纸伞赶到断桥边,步色匆匆,肩膀和群尾都湿了,但他见到精心打扮的她,为之一震,姣好的面容是多令他恋恋不忘的。
好想像往常一样轻抚她的脸,可惜他不能。
“对不起,我再也不爱你了,我们到此为止吧。”
她惊恐地伞都掉了,雨水毫无遮挡地打在她的身,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绝望地看着他撂下一句话后决绝转身。
她不顾浑身湿透,地上湿冷,抓着他的手半跪在地上问他为什么不要她了。
“我喜欢上一户千金,你只是个粗布麻衣的农家女,以为穿上件好看的衣服就能变成凤凰吗?”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青轩冷冰冰的话语让凝香觉得陌生,失神之际他狠狠地推开她,一走了之。
她扑倒下去,沾了一身泥。
掌柜的见凝香高高兴兴地去回来却一身的狼狈觉得奇怪,晚上特地把饭送上来,敲她房间门迟迟不应。
不详的预感,掌柜大力推门而入,只见一道白绫,上面挂着个人……
“我死了吗?”凝香醒来发现自己还在掌柜给安置的住处里,不是已经上吊了,怎么现在还躺在床上?
掌柜进来连忙找来梯子解开白绫,试着人掉下还有气就抱到床上还给她请来大夫。
得知一切的凝香苦笑,没想到平时抠门的的掌柜这回对自己这么好。
“姑娘啊,别在犯傻了,为了个负心汉不值得!”
“你怎么知道?”凝香虚弱地支起身子又被掌柜按下嘱咐好好躺着。
“老娘我也算是过来人,你每天点灯提笔写信,出去拿信回来那心花怒放的模样我会没看见么?女为悦己者容,你买的那好看的衣服平常不穿,就今天说出去见个朋友才穿,那朋友想必就是你的心上人吧。”
“是,我们在家乡时有了婚约,可是如今……”脸上的失落不言而喻。
掌柜拿来一袋银子,“这是你这几天的工钱。拿着这些钱要么走要么留,重新过日子,别为了那个人白白浪费自己一条命,不值得!”
老板的好意打动凝香,是啊,他已经不再是自己的青轩哥哥了,还念着他有何意义……
凝香觉得掌柜给自己的工钱多了,为了报答多做了十日才走。
之后店前停了辆神秘的马车,掌柜的和上面的两个人不知说了些什么,那两位来者给了钱笑着离开了。
马车上一老一少两个太监。
“怎么样,她好端端地离开了,总算了却你一桩心事了?”老太监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数年前收了个徒弟便是眼前这这个叫青轩哥哥的人。
徒儿原本不想为奴,遭受一起绑架案几经辗转卖到了宫里。净了身后从此只得长守皇宫晦暗处。
“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份。让她离开我是最好的选择。”长久的看人脸色活着,青轩已经学会压制自己的情绪,语气平淡无奇,不透露出内心的丝毫苦涩,就像当日回绝凝香时表现出的狠心绝情叫她信以为真。
早该说“到此为止”了,只是这些年他不知如何开口,既然她亲自来了,也是时候了结了。
老太监似欣慰似遗憾,闭上眼睛,马车悠悠苍老声音也悠悠道:“人各有命,命里无缘不相求。”
绑架他的人叫霍高。自幼生活在这里——彭城是北方的一座小城市,却经济发达,交通便利,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是南北豪杰经常争夺的一方要塞之地。
他家数代经商,在彭城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之家。家族中教徒众多,而霍高因是霍老爷最宠爱的女子所生,有些骄纵不守本分,故成]是最不成器的那个。霍高自小逞强好胜,打架斗殴,学业荒废,后来长大了,勉强进了一所学院,这下子更是如鱼得水,整天泡妞滋事,自以为潇洒。霍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竟然还以此自鸣得意。
霍高以为这样潇洒的生活会有一直持续下去。
然而他的美梦在18岁那年突然惊醒了,父兄和几位家族中的男子因一起江湖争权夺利的事,全部丧命。
霍高家一下子便没落了,家也变得风雨飘摇。
正房嫡出,责无旁贷,霍高被拉出来,可他不顶事啊。焦头烂额,一窍不通的霍高突然觉得前面那么多年白活了。失去荫蔽,霍高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废物,霍家要断送在他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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