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音乐响起,她抱着话筒一脸的严肃:
我选择去了西市,你一个人要去向青市
尊重各自的决定,维持和平的爱情
相爱是一种习题,在自由和亲密中游移
......
晓荷唱的很认真,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还没开始唱,却看到了她眼角的泪花。
后来,那个晚上他们都喝多了,闹腾够了,散场了。
我们往外走时李昌民突然拉了我胳膊一下,他有些坏笑的样子说:蓝晴,我喜欢你。
我听完吓了一跳,傻傻地瞪着他。
李昌民一脸的不以为然,压根没在乎我的情绪:真的,上学时,就迷上你了。
我正要回一句,突然听见立堂在门口喊我:蓝晴,你跑哪去了?走了。
我随口说了一句来了,然后看了一眼李昌民,转身就跑了。
我们四个小伙伴出来时,李昌民追到了门口,嘴里不停地说着有空再来玩。我们四个上了一辆出租车,临关门的时候我看见他仍然在盯着我。
车开动了,我透着移动的车窗,看到李昌民仍站在门口久久没有离去。
太晚了,谁也没回家,我们四个小伙伴去了立堂老爸开的酒店,恰好那天酒店生意特别好,只剩下了一间大床房。我和晓荷脸都没洗,进了房间倒在床上就睡。
宇航靠在单人沙发上,立堂干脆就坐在了地上,背靠着床边。
大家都很安静,谁也没再说话。我压根就没睡着,天花板上火警器的点点红光如魔鬼的眼恫吓着我的胆怯,我半眯着眼睛掩饰着过往的委屈与忧郁。爱我的,我爱的,都咫尺之间,我却无所适从。
我感觉到了宇航站了起来去了卫生间,随之而来的呕吐声、干咳声、冲水马桶声,还有水龙头的流水声都从卫生间传了出来。
我听得心疼,坐了起来。差不多是同时,晓荷也坐了起来。我们两个对望了一下,几乎同步地说了句宇航喝多了。
然后,只有眼神在说话。
宇航从卫生间出来,看到我们两个后愣了一下,他边走边来了一句,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说完他坐在沙发上合上了眼。
立堂一直没有醒,他喝的最多,可能是他心里最苦吧。其实想想,我们几个人立堂是最乐观最阳光的,但是他爱得苦,这点我心里清楚。他也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可他不在乎。他说他爱着就知足了。这就是爱情最奇妙的地方吧。反过来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明明告诉自己放下了,可还是会自然而然地想起和关心。
第二天天亮时,宇航说他要回去了,他想多陪陪妈妈。
这个理由让别人没办法拒绝。立堂说要不要他爸司机送一下,我听了心惊悸了一下,连忙偷偷拉了一下立堂使个眼色。立堂还算聪明,瞬间明白了。想当年,宇航他爸是副县长时,整个县也没几台小轿车,宇航可以让司机送着上学,多神气。
宇航干笑了一下说不用,他自己坐大巴回去,很方便。
临分手大家约好了过一段时间再聚一次。
看着宇航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想起初中我们有一次校庆,他代表学生发言,站在讲台上意气风发的样子,他的演讲稿里有一句我一直都记得: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精彩,不需要感动别人,只要活出真我。
时事弄人,人生的苦涩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多少无奈在风中凌乱,无处可逃。
其实那个寒假我们再也没有聚成,宇航说他妈妈身体状态不好,需要照顾出不来了。我们几个想过去看看他,他拒绝了。大家谁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只能面面相觑。
在那个晚上歌厅一别后,我再也没见过李昌民,也再也见不到了。听初中同学说,有一天晚上李昌民的歌厅来了几个小混混唱歌。他们喝大了,在包厢里调戏一个女服务员,李昌民进去教训了他们,在一片混乱中,有个家伙掏出了一把弹簧刀正好扎在了他的胸口上。
李昌民走了。
我突然想起了在歌厅里他拉住我说喜欢我时脸上坏坏的笑。我有些后悔,最后一面,我怎么会什么都沒说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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