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的冬季总是格外漫长。
走在燕京的街道上,路上零零落落没有几个行人,天还没亮,棋罗密布的星子没有了踪迹,只剩那一轮孤单的明月,挂在天边。
我看着自己身处的这座城市时常会感慨,究竟是怎样的一座城市,经历的岁月的洗礼、历史的变迁仍旧屹立于此。
时间给这座古城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曾经用鲜血染红的城墙如今已经褪色。
过往青砖绿瓦的小院儿如今也变成了一座又一座钢筋与水泥筑成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有直入云霄之意。
抚过这座古城残存的破旧的城墙、冰冷的建筑以及,被砍伐后年轮都显得有些斑驳的树桩,你会觉得,一切犹如在昨日,一切又犹如在今朝。
寒风迎面吹了过来,灌进衣服,冷的我不禁紧了紧衣服。我还在走着,不停地行走着,仿佛前方没有终点,仿佛世界没有尽头。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街道上开始有往来的行人,比先前多了些。卖早点的铺子也亮起了灯,昏黄的灯光在黎明中显得有些昏黄,还有些模糊。
我记得一本书中曾经说过,黎明之前的破晓才是整个黑夜之中最为黑暗的时刻。原先,我是不信的。
人啊就是这样,别人的谆谆教诲总是心存疑虑,选择固执己见。只有真正撞破南墙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后,才会明白,前人也曾是一步一个血脚印走出来的。
我停下脚步,想要走进那家早点铺子。昏黄的灯光像是在为我指明前进的道路,透过玻璃也能隐约可见里面夫妻忙碌的身影,伸出手,想要定格这一刻。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刚才还身处黑暗之中的我有些不太适应,看着天际渐白,我有一种冲动--拥抱光明的冲动。
缓缓舒展开自己的双臂,闭上双眼,也关闭自己的耳朵,就这样,感受着光明所带来的前所未有喜悦。
好想,好想,好想爱这个世界啊!
迎着路人或疑惑、或不解、或嘲笑、或不明的眼神,我只想留住这片刻的希望。
“怎么一个人偷跑出来了,还穿的这么少。”魏斯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睁开双眼,“老公,今天,是个大日子。”
魏斯年将手中的衣服给我披上,我看着他冻得发红的双手和为来得及掖好袖子所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腕,伸手握住了他的双手。
“老公,你看这家早点铺子,你还记得吗?”我向一旁看去,魏斯年也顺着我的目光望过去,轻轻挣开我的手,将我揽进怀中。
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当然记得,这是我们认识后第一次吃早饭的地方。”
我的头在他胸前蹭了蹭,整个人抱着他更紧了一些,“十三年了。我们结婚也已经三年了。”
魏斯年松开抱住我的手,我有些不明所以,仰头看着他问:“怎么了?”
魏斯年笑了笑,“冬天冷,去吃点热乎东西,暖暖身子。”我看着魏斯年的脸,用冰凉的手捧住他的脸,重重地亲了他一口,“老公,谢谢你。”
谢谢你不离不弃的这十三年,谢谢你全心全意的十三年,也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爱我。得夫如此,夫妇何求。
一进店,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比起十三年前,店里的陈设有所提升,就连店面比之十三年前也是大了不少。
“是...魏少爷?”如今过了十三年,当年的中年夫妇的鬓发已经有些斑白了,我和魏斯年相视一笑,随意挑了个靠近空调的位置坐了下去。
“老板娘,两碗馄饨、四个包子、两个鸡蛋。”魏斯年的话恍惚间让我感觉到自己再一次回到十三年前,那日的清晨似乎我们也是这般。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十三年前你就是这样。”只是如今,魏斯年已经四十岁了。
岁月似乎格外的善待他,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丝毫的痕迹,一如那年。
“我这个人很长情的,无论是对吃--还是对人。”
因为我们来的算是很早,老板娘很快就端着餐盘过来了。
先是看了看魏斯年,又是看了看我,伸手指着我又问,“你们?”我轻轻颔首笑着回答,“这是我先生。”
那老板娘一边笑着一边用袖子抹了抹脸,“好啊,好啊。真是好啊。”
“您不用管我们这边,一会儿客人多了,可有的您忙了。”魏斯年出声提醒,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心想着人家难得见一次,魏斯年未免太煞风景了。
魏斯年眨了眨眼,示意我向门外看去,这不,眼瞧着就进来了五六个人。那老板娘赶紧就迎上了前,临走前还不忘让我们安心用饭。
“老公,这家店还是这么受欢迎啊?”我用勺子舀起了一勺馄饨汤,吹了吹,入口之后回味无穷。
双手捧住碗,魏斯年见我这副模样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你也知道冷啦?出去的时候就不想着穿衣服,冻坏了怎么办?”
听着魏斯年的话我的心里暖暖的,“这不是有你吗?”
“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呢?”魏斯年也喝了口汤问我,我温柔且坚定地看着他,“只会是你,也只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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