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瑞猛地收住了所有的笑意,格外认真地说:“其实我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你也不必在意。你只要自己觉得自在就好,不需要强求,更不必做出改变。毕竟我也是可以迁就你的。”
天气真好,冬日的太阳总是晒得人暖洋洋的,时瑞的话也是。符安心笑得特别灿烂,回应着:“那以后的日子也请多多关照,我的室友。”
那天之后,他们又回归到了再平常不过的生活里,却带着一些微妙的进展。
时瑞开始忙着准备在国外某著名期刊上发表自己的论文,他偶尔也会以英语不好为由,让符安心帮忙翻译。但每次涉及到一些学术型的词汇,符安心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又悄悄在旁边填上去,着实是有点司马昭之心。
符安心也开始会给他留早餐,在冰箱上贴一些“粥在锅里,少吃外卖”类似的话。家里越来越开始有女主人的气息了。时瑞贴心地给符安心买了合脚的拖鞋,当然还是情侣款的。他给自己也买了一双,又怕太心事太明显,只悄悄留在自己房里用。明明符安心只是偶尔做几顿早饭,时瑞却迎合她的喜好,连刀都换成刀柄带粉的。厨房里所有的锅碗瓢盆,曾经不停地积灰,如今也都穿着粉衣迎来了春天。
一切美好都悄悄进行着,直到4月中旬的某天,符安心破天荒地没有加班。她六点钟就拧开了家门,时瑞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正在随意地边看综艺边吃外卖。她径直走了过去,眼眶湿润地看了他一眼。还没等他来得及反应,符安心就扑过去抱着他哭了起来。
时瑞有些错愕,赶忙把嘴里还包着的饭菜嚼完咽下,温柔地问道:“怎么啦?受什么委屈了吗?”
符安心重重地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吧嗒吧嗒直掉,狂风乱雨般砸湿了时瑞左肩的一大片衣服。他也没有再追问,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符安心的情绪收得不算快,半个多小时,搂着她的时瑞,胳膊都有些酸。符安心平时很少掉眼泪,一旦开始了就像清理库存似的,很难结束。尤其在有人安慰的时候,她会变得更肆无忌惮一些。
但当她真的冷静下来,她就会开始倾诉:“我从入职开始,跟了一年多的大客户,取消订单了。所有同事都不看好,说他跟我们的竞争对手公司合作超过二十年了,还有传闻说客户已经入股对手公司了,是那个公司的最大经济来源。可是这么有潜力的客户,放弃了不是很可惜吗?所以我真的特别特别努力,时隔一年才在上个月收到他的订单。那之后,准备工作也做了特别久,我每天都是为了他加班,结果他今天通知我所有订单取消。”
时瑞耐心地听着,替她分析着:“那客户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呢?”
“有。他说他们国家开始受疫情影响,他们所有当地的店面实体销量都受影响了,不得不放弃我。因为我是一个全新的供应商,可他们现在不是走险棋的时候,只想求稳。”符安心抽泣了两声,接着说道:“我好不甘心啊真的。我这么久的努力都白费了。可那些平常很和善的同事们也都不安慰我,反而还冷嘲热讽,都在看笑话。我在公司一直憋着一口气,越是这样我就越不能输。”
时瑞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符安心。她在他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的,很少说起自己的事情。连高中的时候,她也是一个倾听者,静静听着那时候时瑞一些不成熟的心事。而如今,时瑞渐渐也变得可以被依靠了,因为符安心总算是学会了“受伤了回家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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