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郎顿时冒出冷汗,脸色发青,惶恐道:“大人,我……我……”
秦武见达到了威吓的目的,便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害怕,道:“我是个惜才的人,若不是看到你的鞭法有些可取之处,此时你哪里能够完好站在我的身旁?”
吕大郎喏喏,不知该说什么,心里对秦武生出一股知己之情来,自己的鞭法总算有人瞧得上。
他一直引以为傲的不是攒下了偌大家财,而是一身鞭法。
昔年教他鞭法的人认为他身形蠢笨,反应迟钝,教了是白白浪费,他百般恳求,又付出了万两白银,才讨得对方同意,把这鞭法教给了他。
那时候他练的十分勤奋,别人每天花一个时辰,他就要花六个时辰,但是仍然练得一般,只把招式熟练了,胖大的身形始终阻拦着他更进一步,身形转圜困难,与人相斗,天生便弱了一筹。
那位教师也不耐烦,离开了庄上。
吕大郎却一直不肯放弃,誓要将这门鞭法练出名堂来,花费七年时间,不想真让他摸到了门道,完全舍弃了那些转圜的招式,只是一味猛攻,以此限制对手的挪移。
可惜山野乡村,绣花给牛看,他终究没听到任何赞赏的声音,都是恐惧与害怕。
此时终于获得了一个人的赞赏,他不禁热泪盈眶,多年的辛勤有了收获。
秦武却不知他心里的这些心思,继续说道:“这些田既然你已买来,那也不用再还回去,只是要免了他们欠下的田赋和借贷,以后每亩地只收取二十斤粮食,你可愿意?”
吕大郎原本估计要散尽家财,没想到秦武竟允许他保留财产,还能继续收租,哪里还有不情愿的心思,连忙答应!
秦武点了点头,道:“你去办这件事吧,这村子要好生经营,不要荒废了。”
吕大郎恭敬道:“是!”迅速离去。
赵崖走出来,轻蔑地看着秦武,道:“你也不是一个好人,这种人不杀他已经走了撞天运,你还为他保留家财,还要继续收那帮穷鬼的租子!”
秦武微微一笑,赵崖口里骂着农民是穷鬼,话语里却尽是为他们说话,心下对他好感倍增,这人除了莽撞二杆子,也是有些可取之处的嘛,也不瞒他,解释道:
“你知道什么!这个人有些妙处,留着比杀了更好!我要是夺了他的家产,他心里藏着一根刺,办事未必尽心,可能还会包藏祸心,这一招却能将他的肉中刺消弭,这情况肯定超过他的预料,他未来对我只会感激。
“而且免去以前的佃租和钱款,这儿失地的农户都会感激此人,但是人没有压力就会懈怠,少收一点租,他们也不会惰怠,免得再次赤贫。
“况且地掌握在吕大郎手里,我尚能控制,遇到荒年也有粮食赈灾,否则再遇到荒年,又被另一个富户兼并,今日之事不是白做了?我难道能一直待在这里?
“最后便是要留一个退路,你我这样的人,没有背景,太过危险,多一条退路,多一份保障。”
赵崖听得目瞪口呆,他哪里想过这么多,良久他举起大拇指,夸赞道:“你真是只老狐狸,这些我一个都想不到。”
秦武呵呵一笑,他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保证这些土地不再被兼并,目下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未来门派强大了,或许会有更多的改变。
耽搁了一晚上,二人就在吕大郎庄子里歇息,才知道吕大郎名叫吕飞尨,排行老大,因此才叫大郎。
“飞尨,你继续处理庄上的事情,我要先去赤风山一趟。”秦武吃过饭喝茶说道,看向赵崖,“赵崖,你要和我去吗?”
赵崖奇怪道:“据说秘境在铜首山,你去赤风山作甚?”
秦武道:“自然是有事,你要不去,我便自己去。”
赵崖叹气道:“罢了,既然说了要和你结伴,那我只得走一遭了。”
秦武点了点头,先将陈天锡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两人启程,一路走过,发现到这里的人渐渐多了,成群结伴,情知都是为了秘境而来。
黄昏时刻,二人离赤风山还有百里路,在树林里准备休息,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循声看去,就见六七十号人神情气愤,却又无可奈何,被五个人驱赶着走,也不敢逃跑。
“这是什么情况?”赵崖疑惑,手抓着剑柄就要冲出去。
秦武连忙按住他,道:“改改性子,不要一言不合就动手!”
话音未落,只觉脸上莫名刺痛,抬头一看,发现五个人中的一个目光炯炯盯着自己两人,那股疼痛竟然是对方目光所致,秦武大吃一惊!
就见这人身形一动,消失不见,秦武奇怪,眼前忽然一黑,仔细一看,震惊不已,这黑影竟然就是那人!
“哈哈,又有两位朋友要加入我们。”这人声音温雅,伸出两手,向秦武和赵崖抓来。
二人连忙后跳,却忽然发现怎么也逃不开这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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