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雪河冰野萧瑟,青是烽烟白人骨。”
“……你特么给我闭嘴。”
两人回去的时候都到后半夜了,雪奇迹般停了一会,林霭手里提了一只膘肥体壮的灰兔子,宿芥抱着满怀干柴,都滚了一身枯枝败叶,回到剧组,整排小屋安静的好像没人似的,还不等细看,就被人拽进一堆雪里:“嘘!小心惊着了。”说话的是剧组一个小姑娘,林霭松开了手里的弹弓,也压低了声音问:“这是干什么呢?”“你看。”顺着小姑娘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箩筐支在地上,几只鸟模糊的黑影蹦蹦跳跳的,往箩筐下面去。
“想逮几只鸟。”趴在一起的小伙子不好意思的笑笑:“副导说您和宿姐出去打猎了,我们不太敢跟上,副导也不让我们去,就想逮几只鸟当储备粮。”“我的饼干都贡献出来了,导演可一定要争气啊。”小姑娘念念叨叨的,从雪堆里探出一个脑袋。“导演?”宿芥一愣,再看对面雪堆里趴的可不就是导演,头上像模像样的插了几根干草,手里捏着一根细绳,死死地盯着箩筐。
“三,二,一,拉!”箩筐应声扣下,人从四面冲出来,这时候林霭和宿芥才发现,基本上整个剧组都在雪地里趴着,他们把箩筐团团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欢呼:
“逮到了!”
“一,二,三……六只!这么多!”
“哇林哥,你打的这兔子好大!有肉吃了!”
导演抹抹额头上的冷汗,大手一挥:“小韩,再拿饼干来!”
众人闹成一团,很快又散开,各自趴在雪堆里,逮到的鸟被有条不紊的处理好,有的烤来吃,有的当储备粮。林霭和宿芥拿了剧组的水果刀,走到远一点的地方去处理野兔。“这兔子这么大啊。”副导演裹着军大衣,从休息室出来:“小易还没醒,不过没那么烫了。”“那就好。”林霭手脚利落的给野兔放血,宿芥负责刨坑盖土,以防血腥味引来别的大型动物。
副导演饶有兴致的看着林霭,索性蹲下给他打下手:“看不出来你还会处理这些东西,现在的年轻人真厉害。”“嗨。”林霭卸下一条兔腿,笑说:“我小时候家里没人,穷的叮当乱响,就靠打鸟摸鱼解馋。”
“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副导演感叹了一阵,又转向宿芥:“小宿也很麻利嘛!”
“我读大学的时候进过野外生存社团,都是老师教的,这是第一次试。”宿芥乖巧的回答。
“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浪更比一浪高!”
副导演喋喋不休的夸赞声中,一只野兔被大卸八块,丢进烧水的小锅里煮汤,那边的烤鸟肉也开始烹饪,几块讨好马剩下的盐巴像传国玉玺一样在大家手里递来递去,也没有人嫌弃什么。打过牙祭,紧绷的气氛逐渐松弛下来,大家甚至约好明天继续打鸟,就各自回了房,副导演挨个门嘱咐了夜里一定要生火,最后在导演的坚持下,也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大家出门互相确认了没什么意外情况,就连易逢生也醒过来,勉强吃了一点东西,又沉沉睡去。一切似乎都在好起来,除了天气,黑云压的比昨天还低,铁砂似的雪打的人脸上生疼。
林霭和宿芥并排坐在地上,背靠着行军床,易逢生在炕上安静的睡着,额头已经没那么烫了,宿芥很是欣慰。屋外狂风暴雪,无事可做,正是八卦的好时候,宿芥戳戳林霭:“易哥和刘伊关系很好吗?”“嗯。”林霭轻轻点头:“逢生他们家历史挺长的,我也不清楚,小少爷一直活在象牙塔里,突然要进演艺圈,易叔担心了好久,差点给他腿打断,他和刘伊的父亲是老友,赶上刘伊退伍找不到好工作,就把他留在儿子身边。刘伊把逢生保护的很好,圈里再大的风浪,也波及不到他身上。”“这样啊。”宿芥点点头:“也难怪他担心。”
柴火发出细小的爆裂声,屋里慢慢冷了,窗外除了北风呼啸听不见别的声音,竟是连门也出不去了,林霭熟练的填了几块柴火,把身上的皮坎肩给宿芥盖到腿上,宿芥一愣,轻声问:“你来找我,真的就是为了组个队?”“……也不全是。”林霭低着头专心看火,火映在他脸上,通红一片:“要不是我那天留下和你喝酒,你也不会离我那么近,出了这种事还波及到你。我也没想到老天爷这个技能范围这么广,我都跳下去了还能圈到你。”
林霭想了想,一个小姑娘,早上一睁眼,发现自己白活两年,心底一阵恶寒:“我原以为一个小姑娘平白遇上这种事应该挺害怕的,后来发现宿姐还是你宿姐,不过,怎么说都是我不对,多照顾你是应该的。”
“啊这……”宿芥想了想,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改口道:“这种好事不知道多少人都想碰上,行吧,不过工资你得照开。”林霭被她逗笑了:“是是是,回去就给你涨到一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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