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一望,在场众人皆是连连惊愕,一张张脸,先是茫然而后渐次失去血色。
倚门而站的女人,清冷又妖冶。一袭黑色的羊绒大衣,头发低低盘在脑后,干净到不留一根碎发,头上一顶小巧的饰羽黑色网纱帽,细腻的轻纱遮住了眼眸,挡不住女人精致的下颚和深暗如梅子的唇色。
如出席丧礼。
四周一片哗然。
在数不清的惊惧目光中,女人神情冷漠,一步一步款款走向礼台,大衣下摆随着步伐微微摇曳,尖细的高跟鞋“哒哒”敲击着大理石地板,让在场的所有人绷紧了神经。
掠过众人,有人低声惊呼一声,南若晴!
台上,陆时顷原本阴戾的脸上,一道带着浓浓深意的笑容骤然绽开。这个笑,落在裴琳的眼里,心里紧紧的刺疼,脸色愈发煞白。
走至台下,女人脱掉外层的大衣,随手扔给站在旁边的许世年,冲着他莞尔一笑,“陆先生送的,千万不要弄脏了……”
许世年唇角一勾,冷哼道:“那是当然。”
*
十八岁成人礼的当晚,最初的一次情事过后,南慈懒懒的趴在陆时顷的身上,轻轻掐着他的脖子,像是一句玩笑,“时顷,以后要是你敢娶别人,你的婚礼就是你的葬礼……”
陆时顷怔了片刻,她眸瞳中暴戾的占有欲,太美太迷人。
忽而,他双手扣住南慈的手腕,向自己喉结处按下,两个人的力气一起扼住他的气管,低笑着从喉咙中发出声音,“Killily。”(温柔将我处死)
……
*
现在,她如约而至。
脱了大衣,是一件设计极简的黑色欧根纱礼裙,微露着肩,高叉的裙摆长至脚踝,隐约间能看见她左腿上的纹身,像一朵孤寂盛开在黑暗中的莲花。
“陆先生,我是来晚了吗?”
陆时顷清浅的挑起嘴角,“不算太晚。”
裴琳的一颗心在两人的对话里,风雨飘摇,她握住自己不知道在哪一刻被陆时顷松开的手,强装镇定,“虽然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但既然来了,都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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