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狂奔,越过脚下凸起的树根,穿过层层灌木,直到冲出森林,冲到大路上。
但是,一个人都没有。
我张望四周,一片寂静。此时,我望到地上的马蹄印,共三对,看来他们是骑马前行了。
也好,这样他们就能跑得更远,现在我得想办法去焕阳城,不能回雨峰镇买马,难道得一路走过去吗?
我忽然感觉背后一阵疼痛,刚才的跑动让我的伤口又裂开了,我的衣服已经被血染成红色。
一阵晕眩感袭来,不由自主看向身后,却远处看到一片火光,正朝着这里走来。我立马想到是云中门的人朝这里追来了,现在得忍痛逃跑了。
我再次起步,每跑一步都是一阵疼痛,我咬着嘴唇,转身进入另一边的森林。
我手握着史青的剑,这是史青唯一的武器,史青的书我则夹在腋下,这本书以后可能会有用。这两样东西决不能被云中门夺走。
我眼神模糊了,随后被地上的树根绊倒在地。居然只是被砍了一下,就不行了吗?我心里充满愧疚,再度爬起来,背上伤口撕裂的剧痛瞬间充斥全身。
勉强穿过面前这一块灌木,我看到了希望——一栋木屋,而且还亮着蜡烛,说明有人在里面。
我环顾四周,这里十分幽暗,从外面看确实看不出来这里有个房子,虽然无法排除他们会到森林里找我,但我现在不能再移动了,但愿这户人家能慷慨一点吧。
我耗尽全身力气来到这户人家门前,伸出手刚要敲门,眼前却突然一黑,身子撞开房门,向前倒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我挣扎着睁开眼睛,清晨的阳光透过头顶的窗户照进来,伴随着鸟叫声,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竹席上,剑和书放在旁边,背上的伤被用心处理过,缠着绷带,但动一动身子还是一阵疼痛。
我勉强爬起来,将背靠在墙上,稍作歇息。这时房门被打开,走进来的是一个老人,背着竹筐。见我醒来,朝我笑了笑,把竹筐放下。
“稍等片刻,我这就准备早饭,你慢慢歇息吧。”老人家从竹筐里拿出食材,走进旁边的房间,那里应该是厨房吧。
“谢老人家救命之恩。”我毕恭毕敬的说道。
“哈哈哈,别谢我,真正救你的不是我。”老人和蔼的笑道,转身进到厨房里。
我疑惑的皱了皱眉,反正现在无事,我便拿起史青之前看的书,翻开,从第一页细细阅读起来。
书里的内容非常单一,基本都是在讲述甲骨,包括外形、能力等等。第一篇便是关于观心,观心的持有人就是管理这个区域的人。
观心拥有窥视心灵的能力,还能做到心灵沟通和心灵撞击,心灵撞击的威力十分巨大,轻者会大吐鲜血,重者心脏会直接被撞成肉酱。
观心的外形与普通心脏无异,且会与心脏融为一体,所以观心持有人的心脏会发出白光。
翻了几页,忽闻屋子的门再度被打开,我收好书本,探头望向门外。“爷爷,我回来咯。”
一位清纯少女充斥了我的眼睛,她虽衣着朴素,却有着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一头乌黑长发,好似瀑布一般漂流直下,那双忽闪的眼睛,宛如贝壳中的一颗珍珠。
她提着一个篮子,我瞄了一眼,里面都是些草药和医疗用具。她同时看向我,朝我走过来,篮子放在旁边,从里面拿出一些绷带和药膏。
“伤口处还疼吗?”她柔声问我,声音似银铃般清脆动听。
我摇摇头,她便用一双玉手将我身上的绷带拿下,重新图上药膏,再缠上新绷带,手法十分娴熟。
我稍微活动一下,果真不再疼痛。“昨晚你突然倒在我家门前,让我吓了一跳,当时你的伤势非常严重,我进行紧急处理,方才救了你一命。”少女似是想到昨晚的事,脸上出现一丝担忧之色。
我微笑道:“谢小姐救命之恩。”
“我们家问香医术了得,相貌犹如天仙下凡,人称‘药篮仙’,在镇上赫赫有名,你也甚是幸运。”那位老人家端出一锅菜,笑吟吟的说道,那少女脸色微红,似乎被这一夸夸得有些害羞。
“在镇上赫赫有名?那为何在下没见过小姐?”我问道。
“敢问阁下可是雨峰镇人?”少女睁大眼睛,样子十分可爱。
“正是。”
“那就难怪了,我在三年前在雨峰镇上行医,被云中门剑客骚扰,他们扬言说我未经甲骨持有人承认,无行医的权力,至那时便再无去过雨峰镇,转而去离雨峰镇不远的斜雨镇。”
“这可恶的云中门。”我愤愤的拍了下地板。
“阁下背部所受的伤,也是云中门所为?”
我刚要说出口,话却停在嘴边,心想:“要是告诉他们,就必须道出我之前与云中门的种种矛盾,更会道出我屠杀了十几个云中门弟子之事,对他们影响不好。”于是道:“不,这伤是我在森林修行剑术之时被熊暗算导致,只是我在镇上时遭到云中门多次刁难,所以十分厌恶云中门。”
“原来如此。”老人家喃喃道,将木碗和竹筷递给我,我看他们吃的东西十分简陋,尽是些蔬菜,连一点荤食都没有,看来这家过的也是穷日子。
吃到一半,我问道:“敢问姑娘芳名?”随后感觉这样有些失礼,赶紧道:“在下姓南宫名幻。”
少女笑了笑,道:“小女姓莫名问香,阁下姓氏很特别呢,很少听到。”
莫问香,名字挺有蕴意的。
饭后,莫问香去镇上继续替人看病,老人家则去附近的农田耕作,屋里只有我一人。
我再翻了几页书后,转头看向史青的剑,这把剑的剑鞘十分精美,白色的表面刻着一个浮雕,浮雕为一条腾跃的龙,绕着剑鞘转了几圈。
我伸手拿起剑,感觉到它十分轻盈,剑柄的握感很好,似乎挥剑多少次都不会疲劳。
我一手抓住剑柄,另一只手去拉剑鞘,剑身从剑鞘里探出,剑刃正面为白背面为黑,做工十分精巧,剑锋十分锋利,感觉只要一戳便能刺破人的肌肤。
我伸手抚摸剑身,这把剑居然有温度,一点寒冷之气都没有,我倍感诧异,忽然一个直击脑海的声音响起:“这把剑,又要换主人了吗。”
我四处张望,没见到半个人影。“是谁!”我喊了一声。
“哼哼哼,居然还是个小鬼。”那声音似乎就是从我脑里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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