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下大乱,各国约定围军作战不得无缺……”话未说完,胸口再中一箭。
倒下之时,望向幸川的脸,想起那日的特使队伍中的年轻脸庞,有着与他一样凶狠肃杀的眼神。
“霄汉逆贼已被斩首,叛贼已散。陛下有令,逆贼枉顾盟誓,蔑视吾覃,天下皆说吾等弱覃如鼠,今日便让天下人看看老覃的黑骑撩影。”
“杀”
声音如滚石般落地砸声,一声呼而百应。覃兵的呼应在峡谷中阵阵掠过,盖过金谷部族的一切声音。
幸川的黑铁甲被血染变色,几日的奔波让幸川劳累,此刻却浑身的血液却如同烈火般,在他体内叫嚣着。
万千金谷铁骑在火光之中,倒在这座曾被无数商人奉为神道的侠南道。
文毅望着四处逃窜的牧兵,跟在幸川背后,有些怔愣。转而左肩被牧刀击中,再抬头,那人已被幸川斩在马下。
“将军……”
幸川只瞥过一眼,耳畔全是覃兵高昂的“杀”声。
文毅默默跟在身后,远处的火烧云正如火把一样耀眼,文毅已经数年未见覃国的傍晚了。
黑色的覃旗下,幸川立在账外,文毅的左肩尚在流血,静静地立在一旁,听着幸川发令。
关内侯领着几百名俘虏向着这边走来,“见过将军”
“都查清身份了?”
“都是些牧民,最大不过是弓兵”
“让几个士兵驱狼送他们回去。”说完,幸川转身便要回自己的营帐。
文毅大惊,覃兵的驱狼是将驯狼饿一夜,等犯人割断左腿行到一段路后,放出驯狼。
狼寻着血迹,不断追赶,饱腹后由训狼人牵引回来。
“大人,放了他们吧,不过是些牧民……”
幸川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文毅,眼神冷冽地射在身上,“不过是些牧民?”说完,似嘲笑般,大笑道:“就是这些牧民虎视眈眈地望着你守着的边关,百般挑衅万般羞辱。”
“你同情他们?你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弱覃里没用的鼠辈,今日侠南道大捷,你有时间同情他们。若是金谷部族过了侠南道,你就只是匍匐在地的弱覃鼠辈。”
闻声,四周的士兵偷偷地探寻着,文毅全身颤抖,不敢直视。
“此事交于左庶长文毅负责”
火把下,赤臂的牧兵排列成队。几百名黄骑缓步向前,每过一个,便响起一声凄冽的惨叫。
文毅看着断臂残肢的黄骑被拖在马后,驶回侠南道。
夜里,侠南道外的森林中四散着蠕动的黄骑。后面是手指长鞭的黑骑兵,驾着马安然地喝酒。
原本静谧的侠南道,此刻充斥着痛苦的嘶吼与鞭笞声,声音随着血河流出,野狼飞鸟在这一夜也都静默了。
文毅等到黑骑兵回来时,已是第二日正午。
“大人”
还未待那人说完,文毅便起身,“走吧。”
正午的烈阳炙烤着大地,文毅站在高处,一声令下。近百匹饿狼脱了铁笼,被训狼人牵到了斑斑的血道上。
“估计这会能爬会金谷边了吧。”
不知何时,幸川站在了文毅一旁。说完,拍了拍他的左肩。微笑道,“文大人脸色不佳,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这边由我照看便好。”
文毅转身,落荒而逃。
身后是令人惊恐的狼吠,惨烈的叫声也随之而来仿佛长着眼睛冲着文毅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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