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就在商洛双双突破龙象境与灵海境时。
遥远的邯郸城中,穿着青丝碧烟绿萝裙的昭平公主跪在武灵殿中,声音凄婉,如泣如诉,珍珠般晶莹的泪珠断线似的滴落在赤红地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恳请父王为驸马报仇,为女儿做主。”
“白骨道,好一个白骨道。”
王座之上,赵夙双目冰冷至极,声音宛若从九幽刮起的寒风。
廉括不仅仅是驸马,亦是古赵军方豪门廉家这一代的长子,性情儒雅温和,有仁义之心,战场领兵时,守正出奇,以正合,以奇胜,乃是古赵军方年青一代中不可多得的扛鼎之人,更是他用来制衡永安王赵河图的最佳棋子。
然而这么一名前途无量的年轻帅才,竟然在距离边境不远的兰水城被人刺杀了。
这种损失不啻于五大谋主之一的郭志温陨落。
“没想到郭军师未死,廉括却是死了,蔺东楼,即刻派人去查,一定要找到杀死驸马的凶手,必要时可启动留在白骨道中的暗子。”
殿前,蔺东楼闻言,心中一叹,知道王上生了气。
留在白骨道的暗子成千上百,可真正能让王上着重提起的只有那一位,然而为了一位驸马,就启用那枚暗子,于他看来殊为不值,毕竟暗子光凭身份本身就不弱于驸马,而他在白骨道中潜伏数十年,已经成为了一张在关键时刻足以逆转战局的王牌,现在掀开,仅仅为了报复,却有可能会导致暗子在白骨道中的身份曝光,使潜伏功败垂成。
很快,随着昭平公主退去,赵夙面色凝重道:“蔺爱卿,关于驸马被刺一事。你有何看法?”
略一沉吟,蔺东楼不急不缓,道:“回禀王上,驸马被刺的确是我古赵的一大损失,但换个角度去想,这也是在提醒我们。”
“此言何解?”赵夙皱着眉头。
“敢问王上,十宗联盟与我古赵相比起来,优势在哪儿?”
“唯高手众多耳。”
赵夙微微不屑道,细论起来,不论是疆域、人口、文化、教育、军力等等方面,古赵都远远凌驾于所谓的仙宗魔门,对方麾下的军队也只不过是一些撮尔国东拼西凑出来的杂牌,唯一能让人忌惮的也就是那层出不穷的高手。
“是呀,高手众多。”蔺东楼轻叹一口气:“敢问王上,若是十宗中高手倾巢而出,如刺杀智国公和驸马一般,纷纷刺杀国内官员,该当如何?恕微臣不敬,若是他们想要行刺于王上,纵然王上无敌于下,却也会陷入危难之中啊。”
“他们敢?”
赵夙冷喝一声:“朕有龙气护体,万法不侵,在这邯郸城中,朕命即命,朕倒真的想让他们来送死。”
略微停顿了片刻,赵夙带着一抹迟疑,继续道:“不过,若是他们刺杀军方将领和诸城官员,的确是有可能造成国内的混乱。”
别看,古赵在正面战场取得了节节胜利,可内部中不乏有人坚决反对战争,早在战争之前,他就已经将古赵境内的百官清洗了一遍,若是这些人都一一被刺杀,毫无疑问,短时间内,他对古赵的掌控力度将达到最低,谈和派冒头,不定真会闹出大乱子来,甚至连累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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