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遥看着他,眼圈莫名地发酸,连忙抽回了手躲在被子里,把头转到一边不去看他。
然而沈云致却很坚持,拉着她的手腕把手捞出来,然后继续进行没有完成的工作。
“够、够了……”桑遥断断续续地开口,“好了,不用……”
“要擦干净。”沈云致头也不抬地拒绝了她,“一会儿吃晚饭,不把手擦干净怎么吃?”
等到他把她的两只手全都擦得干干净净,桑遥才眨了眨眼,把酸涩的感觉压了回去,然后躺回被子里,装作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沈云致走出洗手间,抬头便看到她这幅逃避的样子,眼眸暗了暗,默不作声地回到病床边,将倾斜的床板慢慢摇了下去,然后坐在椅子上,低声地打着电话处理公司的事务。
桑遥背对着他躺着,眼睛慢慢睁开,看着蜷在身前的双手,上面还沾染着沈云致的气味。
他的一举一动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无论是帮她换了手腕的纱布,还是在走廊里抱起她,又或是仔细地帮她擦干净手指这种琐碎到不能再琐碎的事情,她都从来没有奢望过。
桑遥的眼中无不是迷茫,这样的沈云致既熟悉,又陌生,她已经看不出这样的沈云致到底是在她面前毫无破绽地表演,还是真情实感地讨好她。
她只知道,她的眼圈发胀,鼻尖发酸,数不清的话想要冲出喉咙,可到最后,她能做的也只有安静地看着他,任由他把一切的事情都做好。
没一会儿,魏谦洲来了。
他的手里拎着一个棕褐色的布袋,桑遥愣了愣,然后看着他将袋子打开,露出里面黑色的木盒和瓷盅。
“泷庵堂?”她抬头有些疑惑地看向魏谦洲,他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
“饭菜是蒋先生做的,另外,这是您的手机,夫人。”
最后两个字唤回了桑遥的注意力,她蹙了蹙眉,然后拿起黑色大漆的筷子,戳了戳瓷盅里的肉块,“不要叫我夫人。”
“在您和沈先生离婚之前,我必须称呼您为夫人。”魏谦洲恭谨地笑了笑,然后将木盒和瓷盅分别打开,露出里面的食物来。
很明显,牛肉、蔬菜和饭是沈云致的,另一个木盒里是用制作马面鱼肝羊羹的方法制作的肉泥沙拉,很明显,是给消化系统暂时薄弱的桑遥准备的。
“另外,蒋先生托我告诉您,店里一切安好,您安心养伤就是。”魏谦洲把手机放在桑遥的手边,然后退到一边双手交握在身前,安静地站着。
桑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沈云致,最后拿起了手机。
魏谦洲已经帮她充满了电,手机屏幕上,几十个未接来电和几十条微信占满了通知栏。
多数是蒋之淮发来的,从最开始的疑惑到最后的着急,桑遥神情有些沉重。
“你是怎么进的我家?”桑遥抬头,带着几分审视地看着魏谦洲。
“开锁公司。”魏谦洲老老实实地说道,“您是户主,沈先生是您的丈夫,我受沈先生的委托请来正规开锁公司,在持有合法证件的情况下打开了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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