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遥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离开了包厢。
看着她单薄的背影,他的左手狠狠地握起了拳头。
九月初,暑气还没有完全消散,秋天的样子就已经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
桑遥坐在办公室的窗边,看着楼下陆陆续续到来的客人,摸了摸手腕上的疤痕。
沈云致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既然说了不回来烦她,就真的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手腕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有些地方的血痂已经脱落,露出了里面粉红色的新肉。桑遥轻轻地摸了摸,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伤口总是隐隐的疼。
而此时此刻,江南中学敬德楼顶楼的休息室里,沈云致坐在莱奇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房间里的每一寸。
江南的楼很多,房间更多,所以就算他们已经毕业多年,这间房间却还是保留着原来的样子。
沈云致的手从沙发上拂过,柔软的小羊皮表面上干干净净,显然是常年有人打扫的样子。
自从那天在泷庵堂尝到了那杯茶的味道,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桑遥。
因为他怕,他也愧。
他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来,自己竟然将这份属于桑遥的感动错放到了温婧欢的身上。
所以那天从泷庵堂离开后,他就派人去了温婧欢家,想要把她带来重新调查。
然而温婧欢却失踪了。
想到这里,沈云致的拳头握得更紧了几分。
七年前的那个黄昏,准备那杯茶的是桑遥,那么这是否意味着,当初等在休息室的是桑遥,而他当初吻的,也是桑遥?
他转头看向那张华丽的大床,眼中划过一丝迷茫。
“沈先生,您真的在这啊。”
门口忽然传来说话的声音,沈云致抬头看去,聂明海带着秘书站在门外,似乎是想进来又不敢进来。
沈云致点了点头,聂明海这才迈步进了房间。
“沈先生,校庆开幕式马上就要开始了,您看……”
“我知道了。”
沈云致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聂明海了然地先往会场走,沈云致深深地看了一眼这间房间,然后也跟了过去。
江南教育集团已经有了百年的历史,最初只是一所学堂,招纳附近平民家的孩子。然而仅仅过了几年,学堂的管理者忽然得知自己是某位富商遗落在外的私生子,并且得到了极大的一笔金钱,于是便将这笔钱打造成了江南教育集团。
如今已经入秋了,校园里成排的银杏树已经开始慢慢变黄。在迎宾大道的两侧,是校园社团十年来的成果展示。
从敬德楼去校庆大会的会场需要穿过迎宾大道,沈云致看着两侧人头攒动的样子,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学生时代。
他无声地轻叹,然后穿过了这片区域。
校庆大会的时间并不长,也不需要沈云致做什么讲话,只要坐在观礼台上,等聂明海念出自己的名字时站起来点头示意就好。
沈云致坐在观礼台上听着聂明海激情洋溢的讲话,思绪却越飘越远。
他第一次见到桑遥的时候,就是在这个观礼台上,不过并不是什么校庆,而是桑遥的体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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