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站在外围看了许久,刀雨都未曾降落。
此时看到满天灿若繁星的刀锋,无穷无尽的降落,他差点连心跳都停止来。
他是生魂,真要在脑袋上被捅出个窟窿来,怕是连鬼都做不成了!
“不要放弃!
放弃就是提前结束!
放弃就是迎接死亡!“
心脏砰砰的跳动着,有如战鼓擂响!
血液哗哗的涌动着,如此的热烈激昂!
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的右手凝聚出一把灵剑,朝着空中挥舞起来。
“咔……”
在与空中的三把钢刀碰撞过后,他手中的灵剑便如同玻璃一般碎裂。
“……这,就是想走捷径的代价!”
宁采臣神色凝重的凝聚出另一把灵剑。
可就在他的注意力全被头顶的刀雨吸引时,脚下的战靴经受不起刀尖的蹂躏,彻底的崩溃。
他的双脚被刀尖扎了个对穿,鲜血汩汩而流。
剧烈的痛楚,让他的身子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没有时间嚎叫,甚至没有时间思索。
他全神贯注的挥舞着灵剑,拨开头顶仿佛永远都下不完的刀雨。
身旁的亡魂没有他的本事。
只能在刀雨之中,不停的诅咒,撕心裂肺的哀嚎着。
他们的脑袋,肩膀全部插满了钢刀,形如刺猬。
可他们就是死不了!
灵剑不断的碎裂,却又在宁采臣的驱使下重新凝聚。
这一过程,就如同一块顽铁,不停的接受捶打。
三柄,五柄,十柄……
他手中的灵剑,能够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
整整一天的功夫,头顶的刀雨终于下完了。
宁采臣身上布满了血痕,几乎找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肤。
所幸,他还是活了下来。
把双脚从刀尖上拔出。
伤口正在汩汩的往外冒着鲜血,未曾愈合。
拖着疲惫的身体,他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刀山。
“公子,看你的情形。
你的修为,应该是通过服食丹药获得的吧?”
何曼殊将宁采臣从刀山里接出。
刚才她全程观看着宁采臣的表现。
一下就明白了,为何圆龙要把他扔到这里历练。
“没错,以为走了终南山捷径,结果却要付出更多。”
宁采臣疲惫的躺在地上。
灵魂被撕裂的痛苦,没有切身体会过的人,永远都不会懂。
“公子无需如此垂头丧气。”
何曼殊安慰道:“你的修行进展,堪称是一日千里了。
继续这样坚持下去。
不出一月,你的灵气成形,便能与正常修行的人不相上下。”
“借你吉言。”
宁采臣皱眉打量着身上的伤口。
虽说灵魂会在不断的撕裂,愈合之中,变得更加的坚韧。
可是那种非人的待遇,呵呵……
有得必有失,钻漏子的想法,会害死人的。
伤口恢复,他再次起身,以大无畏的精神,走进了刀山里。
何曼殊没有说谎。
一个月后,宁采臣成形的灵气,已经可以抵挡刀锋的侵袭。
“不会吧,我就是随口说说,给他打打气,没想到他真的做到了!”
“我记得上一个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家伙,貌似只有……鬼夜叉!”
两人在闲暇之余,将宁采臣的修行当成了娱乐节目。
偶尔他们也会跟宁采臣切磋一二。
尤其是何曼殊,身为度化寺的杰出弟子,对宁采臣隐隐抱有一较高下的心思。
正如他们说的,敢来刀山地狱修行的人,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他们还在偷偷的打赌,看宁采臣能够坚持多久。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地狱的钢刀并非实体,而是一种业力。
钢刀加身,等于业力发作。
其中的种种痛苦,早已不是肉体的剧痛所能形容。
“咱们两输得都不冤,这少年不一般呐!”
“你说他能不能超越鬼夜叉?”
两人小声的嘀咕着。
每每说起鬼夜叉这三个字时,他们都生怕被人听到。
毕竟鬼夜叉对于夜叉族而言,即是骄傲,又是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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