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战争结束了，也哓哓也体力不支的倒下了，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视野里是刺目的血红色，脑海里是一具具面目扭曲的尸体，一圈一圈的包裹着自己，让自己的呼吸变得艰难，意识有些涣散！

虎子扶着倒地的人，眉头紧皱道：“你怎么样了？”

也哓哓像是失了魂一样，喃喃自语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浑身都是血、手上也是血……”

虎子看着也哓哓仿佛得了失心疯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所幸……这场战争，胜利的是他们，不然就算自己通天本领，也救不了这个殿下要保护的人！

战场经过短暂的清理后，这场夜半的偷袭落下了帷幕，也哓哓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沉，清醒时看着虎子一脸的关心，除了觉得十分愧疚，更多的是恐慌，昏沉的时候总感觉有无数双手伸向自己的脖子，让自己无法呼吸～

在这样一个世界，半大的孩子为了活下去，杀人不眨眼的样子，是那么的司空见惯，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

1005看着脸色苍白的也哓哓，有些担忧道：“你还好吧？”

也哓哓在清醒时气若蚊蝇道：“这项任务若是完不成会怎么样？”

1005脸色也跟着不好道：“困在这个世界里！做这个世界的人！”

也哓哓闭眼，内心的不安与恐慌遍布全身，良久才开口道：“给我时间！”

这句话像是安慰自己，像是安抚1005，又像是给虎子的一个交待！

这边还没缓过神来，之前见到的络腮胡男人又出现了，此时的他也是十分狼狈，浑身上下都是鲜血，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可他满不在乎的一边清点着人数，一边有条不紊的嘱咐事情！

也哓哓听到那人说：“胡将军，这次偷袭我们死了三十名士兵，伤了七十人！”

被称作胡将军的人回道：“好好医治伤兵，死了的……就地埋了吧！有家人的给点钱！”

说完又转头看着众人道：“今天晚上，大家都别睡的太实了，多派些人巡逻查看！再有偷袭，大家都给我麻溜的拿刀就砍！”说完气势冲冲的走了！

剩下的士兵开始把死去的士兵搬运到一块儿，一个一个翻开对方的木牌记录好名字，也哓哓看着这一幕幕，心就像坠入寒冰，凉飕飕的……

就这么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躺在那里的人有些眼熟，便又多看了两眼，才想起躺在那里的人正是自己刚出场是联手制敌的那个人，也哓哓接到他对自己说了一句：“活下来我再好好感谢你！”

可他……终究是没有活下来！

看到这一幕幕，也哓哓觉得浑身没劲，遍体生寒，这样的战场是她活了这么多年，除了在电视上看到过以外，第一次亲身体验到战场无情，第一次感受到生命是那样不值一提，每个人双手都占满了鲜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这人间炼狱的战场，这漫天遍野的尸体和鲜血，让穿到这个世界一直没有发病的也哓哓终于崩溃了，脑袋胀痛不已，浑身缩成了一团，抱头挣扎着，活像一个生命到了尽头的人，那样绝望，无助～

一直待在也哓哓身边的虎子最先发现异状，连忙喊来了军医查看，年过半百留着山羊胡的军医望闻省略问直接切脉后，心生疑惑道：“这……脉象无异，恐怕是有什么心理隐疾，带回去再好好看看吧！”

虎子没办法，幸亏这人不重，很轻易就扶回到了马厩，让人躺在了枯草铺成床上，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翻来滚去，拼命的咬紧牙关，额头全是冷汗，浑身都在颤抖，缩成了一团，像是万火焚心般，疼痛难忍一会儿捂着心脏一会儿抱着头，要不是虎子尽力控制，只怕那额头都要往墙上撞，看着都有些可怜……

直到这时，虎子才明白，自己肩负的重任，明白了殿下对自己的信任，并暗暗发誓：“殿下，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而也哓哓此时此刻发生的这一切，1005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头一次没有镇定自若，而是手忙脚乱的在数据库里寻找方法，终于在兵荒马乱中找到了一张睡眠卡，1005松了一口气，正打算使用时，就听到也哓哓声嘶力竭的痛哭道：“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我求你……”

1005愣住了，手上的动作也僵住了，满脑子都是也哓哓求饶的话，一瞬间感觉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这还是那个长时间以来，都是一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看起来又很积极乐观模样的也哓哓吗？竟然到了这样崩溃至极的哭喊求饶的地步！

1005明白这场杀戮带给他们两个人的伤害是极大的，毕竟他们来自于同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很和平，大家都敬畏生命！而这里……人命如草芥，可她不应该也很清楚，这个世界只是书中的世界啊！

他不知道这句“放过我！”是不是对他说的？又或者……是对这任务的排斥！1005第一次觉得自责！觉得自己是那样邪恶！

又猛然想起自己最开始对也哓哓说过的那些话：你要融入这个世界，要对这个世界的人带入情感……

也哓哓做到了！也正因为她做到了，所以……她痛苦、她排斥、她反抗……因为她在意这些生命，她在乎这里的人，所以……她才会变成这样！

反观自己更像是为了完成任务的机器人，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些杀戮，时刻清醒的提醒着也哓哓完成任务！每一个指令、每一个任务都尽职尽责做到完美～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心里清楚，自己迟早会离开这个世界，自己唯一的目标就是完成系统指派的任务后去找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所以……看到这样的杀戮，除了震惊，内心再无其他波澜！

看着痛苦不已的也哓哓，1005再没有犹豫，使用了睡眠卡，光束亮起之后，也哓哓安静下来进入昏睡！守着的虎子看着安静下来的也晓晓也松了一口气，可1005心里堵的难受，觉得有必要和主系统聊一聊了……

主系统看着匆匆赶来站在面前的人，问：“这是怎么了？”

1005思考再三道：“……能不能让白若出来？”

主系统摇了摇头说：“任务没完成，她所有的数据都没有达到，以防万一……我们不能冒险！”

“可是，也哓哓她不能杀人，不能双手占满鲜血，她现在很崩溃……”1005语气有些着急、担忧，脑海里浮现也哓哓蜷缩一团的样子，不知为何想起了还年幼的池早，在大雪纷飞的冬天蜷缩在破烂被褥里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刺痛了他那时不谙世事的双眼，那一幕在脑海里记忆深刻，以至于……记忆出现问题后，还一直记得！

主系统不温不火道：“那你知道她什么会这样吗？为什么同样是一起面对这样的场景，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1005沉默着，眼睛看向主系统，继续等待着下文，主系统摇摇头继续说到：“人在需要融入一个环境的时候，会强制自己带入情感，而在带入情感后，又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这都是正常的！”

“可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正常！”1005反驳道。

主系统听后静静的看着1005，好一会儿才笑了笑说：“所以……你们两个从来没把自己融入这个世界！”

1005没有说话了，主系统继续道：“没关系，融入不了也没事，任务还得继续！”

“……我感觉……也哓哓承受不住这样的场面了！”1005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心口有点儿发紧揪着疼般，浑身不舒服。

主系统：“你可以做的就是，帮助她将心中的恐惧、恨意都发泄出来，这就是一口瘀血，她不吐出来，只会又带回原来的世界，那她来这里就没有任何意义，奇迹不会出现，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恐惧？恨意？”1005不明所以看着主系统。

主系统淡淡的看了眼1005，轻笑道：“她既然没说，没道理让我在这里和你说，虽然说冤有头债有主，可是……她在原本的世界接受了太长时间的心理干预，这里……”

说到这里，主系统停顿下来，指了指1005的心脏，感觉到他一时的僵硬，才缓缓道：“早就出问题了！”

说完1005就被请出了主系统的空间，直到此时他不明白也哓哓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明白醒来后她又会做何选择和行动。

回到虚拟空间看着沉睡中的人，即便用了睡眠卡此时也依旧眉头紧皱，1005微微发愣，想伸手触碰下，手指刚刚伸到面前又缩回来，闭上了双眼对自己道：“我要等的那个人至始至终只能是池早，而不是也哓哓！”

1005就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睡颜，大脑却在不停运转，明明这个人和池早一点儿也不像，怎么会在她身上看到池早的影子？难道……真的是时间长了，连她的模样都快要淡忘了吗？

他闭上双眼，脑海里出现的是一张小小的脸上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总是含着笑意，眉眼弯弯的，露出两颗小虎牙时，就会有两个小梨涡在脸上绽放，然后发出稚嫩的声音喊着：“晚晚哥哥～”

那是孩提时代的池早，而他的记忆只停留在那个时候，再长大一点……就是漫天遍野的火，那火像是烧毁了那段时间的记忆，留下的都是充满消毒水味的医院和痛哭流涕的父母……

不知过了多久，也哓哓才清醒过来，看着草棚外烈日高挂的天空下，马儿不断的嘶鸣声，揉了揉胀痛的脑袋，挣扎着正想起来，就听到了1005从虚拟空间传出来的声音：“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也哓哓一愣，才想起来那人间炼狱的战场，脸色变得苍白！

“我去问过主系统了，他说……”1005犹豫了下才继续道：“要你自己克服，就当那些人是你痛恨、恐惧的人！”

本就呆愣的人，此刻浑身紧绷，双手在努力按着发抖的大腿，额间布满了细汗……

1005关心的问：“你……还好吗？”

脸色苍白的也哓哓双眼空洞的看着远方，那眼里的情绪复杂，1005看到了恐惧又看到了倔强，似乎……还有仇怨！

犹豫再三，1005又试探性的喊了一句：“也哓哓……”

也哓哓神色绝望道：“我恨他，与他人何关？毕竟……他是因为我而死啊！”

1005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难过的同时，又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缠绕在心头，问得时候也小心翼翼道：“他……是你很想见却不能见的那个人吗？”

也哓哓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了，而是起身站到了太阳底下，阳光投射在她身上，本该看起来暖洋洋的画面，1005却觉得那是一片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那地方如冰川……

突然就想起也哓哓曾经说的那句话：总有太阳照不到的地方，那……是你的心脏吗？

1005下意识这么想，只觉得心也跟着冷了，也更心疼了！

心想着：这个也哓哓不是池早，她不是自己心里的那一眼甘泉，在沉晚舟心里川流不息、昼夜不停，耀眼的小太阳！

也哓哓没有遇见属于自己的“沉晚舟！”

1005看着孤独的也哓哓，有些私心的想：尽管你很可怜，但也不能分走我对池早的心，我对你的关心，只能到此为止了！

想到这里，1005公事公办的说道：“接下来的任务，你还能完成吗？”

也哓哓没有转身，仰头看着远处，放空了身子，扯了扯嘴角道：“完不成不也得完成吗？你不是还赶着回去见心上人？”

1005良心发现道：“我现在比较担心你！”

也哓哓保持着仰望的姿势，头也不回道：“我不用别人关心！”

这话，1005没法接，毕竟他刚刚说了：对她的关心到此为止了，不然就对不起池早了！

两人没有时间磨蹭，很快虎子回来了，气喘吁吁的扛着两把剑和战甲，冲着也哓哓说：“给！”

也哓哓看着眼熟的普通士兵穿的战甲，有些好笑的扯了扯嘴角，对虚拟空间的1005道：“要是白若醒着，会不会穿着这一身？”

1005接话：“应该不会！毕竟……穿着这些战甲的人不久前……灭了她的国家！”

也哓哓摇了摇头说：“世事难料啊！没想到还有穿上自己最厌恶的战甲去做自己最讨厌的事情！”

1005没有说话！

虎子一脸疑惑道：“阿若，你为什么不喜欢这战甲？它可以让你别受伤！”

也哓哓轻轻的敲了敲虎子的脑袋道：“说了多少次了，别喊阿若，叫哥哥！”

虎子不屑道：“你既不是我哥也不是男的，我为什么要这样喊你？”

“这孩子，一点儿都不听话！”因为虎子的打岔，也哓哓的情绪好了许多，边说超换上了战甲，开始朝训练场跑去……

虎子看着跑得健步如飞的人，心里有些欣慰道：“终于不用担心变炮灰了……”

也哓哓在战乱中，养马的空隙中，抓紧时间熟悉白若一身武力值的身体，骑马射箭、长矛刀剑使用起来也渐渐顺利多了！

可身在军营，避无可避的面对大大小小的战役，让也哓哓心里有了个了不得的主意。

于是……也哓哓和虎子两个人图谋不轨的筹划着，等到每打赢一场战，都跟上去清理战场，尸体拖多了，鲜血见多了，气味闻习惯了，也哓哓也在慢慢适应战场上的伤亡带来的视觉冲击感，只是……

让双手沾上鲜血这件事，也哓哓想了很久很久也没想出个结果，她不惧怕鲜血淋漓的场面，她惧怕的是……自己双手不再干净！

而这世间的所有事情，并不是惧怕什么，就可以逃避什么，反而是，怕什么来什么！

很快，战争又开始了，这次由燕朝主动挑起战火，攻打屡次三番偷袭军营的乌迩国！

说起乌迩国，本来和楼南国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可是……当大漠国攻打楼南国时，乌迩国却装聋作哑，撤了兵，关了国门，少了乌迩国的帮助，楼南国的兵力不足以抵抗大漠国，于是……楼南国兵败如山倒！

虎子此时和也哓哓并肩前行，知道攻打的是乌迩国后有些疑惑的问：“如今诸小国全都归附燕朝，乌迩国也是如此，之前大漠国的铁蹄还没踏过来，乌迩国的降书就已经送到了燕朝皇帝历远手里，只是既然已经归顺了，为何还要两次三番的偷袭？最终……还是躲不过燕朝铁蹄，这不瞎折腾？”

也哓哓此时颇有手拿剧本大boss的成就感，兴致勃勃的解疑答惑道：“因为燕朝对乌迩国并不是很友好，乌迩国投降归顺后，燕朝拿走的金银钱财不计其数，美人粮食也很多，本来乌迩国已经很顺从了，可架不住一次次的大出血，所以呢！就有了偷袭军营之举，多半……也是想反抗了！”

虎子摇摇头道：“他们要是早知道归顺会这样，估计……那时候就会反抗了！”

也哓哓苦涩的笑了笑，心道：“要是楼南国和乌迩国联合的话，楼南国未必会灭亡的这般迅速，乌迩国也未必会有今日！”

可眼下不是操心别人的时候，本以为穿越人士一般都会有开挂的本事，凭一己之力推动剧情，可到了也哓哓这里就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炮灰命！

此时的她和虎子两人肩并肩走在队伍的前面，看着黑压压一片穿着同样战甲的人，正举着盾护着拿着长矛的士兵，往敌方阵营逼近！

看着如此原始的作战方式，也哓哓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完不成任务了！

不由得问虚拟空间的1005：“我会挂吗？”

1005好脾气的宽慰道：“虽然你没开挂，但……也不至于就挂了！其实……你好好利用白若的武力值，未必会受伤！”

也哓哓沉默了，白若的武艺高强，而自己在这段时间早已将这身本事运用自如，她并不是不会利用，还是回到了之前的问题，她是……不想杀人！

可是在战场上，不是杀人就是被杀，为了活下去，就得不择手段、心狠手辣！

很快肉搏战开始了，随着两方士兵的距离越来越近，喊杀声响连天，震得两边的山石滑落，而山脚下厮杀一片！

也哓哓看着四周环境，心里隐隐不安，这里……很明显不是作战的最佳位置，如果要是山坡上埋伏了士兵，那么……山坡下的他们插翅难逃了！

作战地势的不佳，让也哓哓不敢掉以轻心，只能全力以赴应对眼前的厮杀，可每招每式也哓哓都没有直取对方性命，只是……让对方断胳膊短腿！尽管这样也很残忍，可是……至少没有杀人，也哓哓觉得自己挺擅长自欺欺人的。

而虎子很明显是个厉害角色，之前倒是小看了他这年纪，现在看来……虎子只怕也是个死士！招招致命不留余地，即便如此凶狠，也哓哓却觉得心安，只因……他的作战范围都以也哓哓为中心！

尽管也哓哓明白，这份保护是给白若的，但并不妨碍她代替白若稍稍感动下，反正……她们现在是一个人！

想到意识淡薄的白若，也哓哓就想到了历北，想着虎子是他派来保护白若的，想着白若即便重生也没有回到国破家亡之前，而是国破家亡之后，重生醒来后，国已破，家已亡，亲人皆散！

兜兜转转到现在，或许……只有在历北这里，才是白若重生后，唯一的欣慰！

看着虎子默不作声的护着白若，将冲向白若的敌人都变成了一具又一具尸体，看着这个比白若还小的男孩一手拿盾一手拿剑拼死在这场战争中寻找一丝生机，也哓哓看着看着眼眶渐渐红了……

1005看着也哓哓情绪起伏不正常了，生怕她此时犯病，正欲再做些什么，就看着虎子为了护着白若胳膊上挨了一刀，鲜血直流，皮开肉绽却也咬牙坚持，继续用没受伤的手护着白若！

看到这一幕，1005有些震惊的同时，也比较担心也哓哓了，没有了虎子的保护，下一个……

而更令1005错愕的是此时的也哓哓红了眼眶，像变成了一个人样，满眼都是仇恨与怨恨，双手牢牢的握着刀剑，那一刀一剑杂乱无章的都往敌人身上砍去，那凌厉的眼神，像极了白若……

那灵活的身姿，又快又狠的刀法，一个弯腰躲过了对面砍来的一刀，弯腰的瞬间还能一刀剖开了对方的肚子，鲜血喷了一地……

也哓哓此时此刻不仅仅双手占满了鲜血，就连脸上也布满了鲜血，而她杀红了眼，视而不见这一切，就像从地狱走来的死神！

她与受伤的虎子背靠背，如今换成了也哓哓保护虎子，她拼尽全力的杀了一波又一波围上来的士兵，或许是两人的气场太过于强大，乌迩国的士兵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攻打燕朝其他的士兵，这不要命的两人……还是留给其他人吧！

看着之前因为虎子受伤而围上来意欲解决他们两个的乌迩国士兵又因为白若的不要命厮杀渐渐退去围攻他人，得此间隙，两人都不敢掉以轻心，继续对着断断续续攻打过来的乌迩国士兵，两人都气息稳定，神色冷静，手上的刀法也越来越快准狠！

战场上的厮杀一旦开始，就是你死我活！眼看着敌人一波又一波的靠近，他们也并不是开了挂主角，渐渐的也越来越打的吃力，敌方士兵也并不是冲上来送人头，都是从军营训练出来的，没几下功夫就送人头的毕竟在少数，很快双方都纠缠到精疲力尽。

而这场战争并没有结束，两人只好咬牙坚持！正当快支持不住的时候，也哓哓看到了远处的城楼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般的大火！

很快，也哓哓就感受到了1005的异常，之前1005还会帮她看看四周环境，提醒后背有敌人来袭，此时的1005没有说话了，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在虚拟空间的他脸色苍白，面如死色，双眼看着正前方的那场大火，眼神是错愕、震惊又或许是恐惧……

也哓哓以为1005是被大火吓住了，试着安抚道：“你怕什么？你在虚拟空间，火就算烧死了我，哦……烧死了白若，都伤不到我们两个！”

1005没有回答，整个人就像失去了魂魄，此时此刻真像一个机器人……

来不及多说什么，又有敌人冲过来了，不敢分神的也哓哓没有再看一眼，就专心应对眼下，本以为还要厮杀一阵，来个全军覆没定输赢，就听到乌迩国鸣鼓退兵，燕朝派出来的这群炮灰们正打算喘口气，就看到两边山坡滚落了大块大块的石头，也哓哓下意识拉着虎子就跑到凸出来的一面土坡下，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来不及躲闪的燕朝士兵和听到鸣鼓统一撤退的乌迩国士兵牺牲在巨石下……

虎子看到这一幕红了眼，眼里含着泪，双手死死地抓着也哓哓的衣服，用力之大让也哓哓痛到倒抽了一口气，正准备抽出被虎子抓得牢牢的手臂，就看着虎子提刀跑出去了～

也哓哓连忙追上去，只见虎子把还未咽气只是受伤的燕朝士兵拼命往安全区拉，看到这一幕，也哓哓眼眶有些胀痛，一边帮着虎子救人，一边拉着虎子躲避巨石，好在巨石停下来了，也哓哓来不及松口气就看着山坡上又滚落了着火的油桶……

也哓哓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她万万没想到，身先士卒的这群人，命这般不值钱，竟然……就这么被抛弃了？

很快四周燃起了大火，爆炸声在耳边炸开，撕裂着耳膜，也哓哓看着远处的城楼失火，又看着眼前的火焰靠近，只得和虎子一人背着一个还喘气的战友，东躲西藏的寻找安全点！

可眼下，没有一处是安全的！在也哓哓几乎绝望的同时，烟火里冲进来一群身穿燕朝战甲的士兵，很快通过辨认燕朝的战甲救了一个又一个战友出去！

等也哓哓也脱离火海后，才发现……乌迩国的所有进入这里的士兵全部阵亡，而城楼里已经插上了燕朝的旗帜，这代表……这场战争结束了！

乌迩国的失败是注定的，如果当初他们还能和楼南共存亡时，或许他们还可以负隅抵抗，勉强撑一段时间！可是……骁勇善战的大漠国战无不胜，注定了会一统天下，只是这江山打下来容易，守下去太难……

可现在，哓哓并没有胜利的喜悦，有的只是疲倦，深深的疲倦……冷眼看着这历史的变迁，朝代的更替！她只是一个过客，像一缕孤魂，只是短暂的借尸还魂，代替白若的身份在这里停留！

本以为会一直作为一个看客般，谁曾想也哓哓会在看到虎子受伤时，那些情绪就这样爆发，不知是为白若还是为自己，只知道这个比自己小的男孩，是目前唯一不要命都要护住自己的人！

“哦！还有一个人！”也哓哓想起来之前异常的1005，连忙呼叫虚拟空间的1005，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系统又换成了自动系统了，1005消失了……

也哓哓见怪不怪的看着这一切，早就习惯了1005的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她想着两人认识以来发生的一切，突然想到……白若有虎子，有历北，还有白言和安云！

而也哓哓，似乎只有1005，而且1005只是为了任务而存在，任务结束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吧！

这样一比，也哓哓觉得自己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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