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感伤的潇父和墓碑上刻着“爱妻潇叶氏之墓”的字样,也哓哓又默默的地下了头,老老实实的跪着,心里有些难受,想着这潇珹对妻子的爱可真正不假,妻子姓叶,所以儿女们都取名为:“潇吔、潇揶、潇也……”不就是“叶”字的拼音吗?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声调不一样了。
跪了好一会儿后,潇珹才慢慢退到一旁,让自己的儿女们给爱妻上香磕头,一时之间,四周寂静众人井然有序,
先是从潇吔一家开始,然后到潇揶一家、最后是潇也,潇珹看着潇也点香祭拜磕完头,退到一边默默静候,那乖巧的模样和之前刁蛮任性简直一个天一个地,不由得倍感欣慰,走近了些,看着墓碑叹口气缓缓说道:“我知道这些年你因为外面的闲言碎语有些不痛快,尽管我们如何偏宠你,你都觉得那是弥补,让你自责,其实你真的不需要这样想,这天底下哪有父母不疼爱自己孩子的,以前和你说这些你也听不进去,如今你眼看着也长大懂事了,二十一岁了,是个大人了,说这些都能听进去了,以后啊!在这乱世好好活着,父亲也老了,护不了你多久了!”
也哓哓听到这里,难免有些感伤,心知这是潇父掏心窝子的话,只是该听这话的人是否还能够听到,不由伤怀道:“父亲说的,潇也都记下来了!”
只有也哓哓明白,这个“潇也”指的是谁!
潇珹点点头,慢悠悠道:“记下了就好,不管以后的生活有多难,都要记住,你身上这条命是你母亲拼了命留下的希望,你得好好活着,你母亲才有希望!这是希望,不是负担,不是罪责……知道吗?孩子……”
也哓哓除了拼命的点头,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这样浓重的亲情,让她有些承受不起,想深陷其中,又清醒的明白这是属于潇也的!
潇也的人生是那么的光彩夺目,有显赫的家世,有疼爱自己的父兄,有美丽的外貌,也有一身才学,这样的角色放在哪里都是吸引人目光的主角,实在是……不应该抛弃生命,让自己陨落!
回潇府的路上,潇珹问道:“丫头啊!让你留在国外你不愿意,既然回来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是留在家里还是……去北坪?”
也哓哓诧异道:“去……北坪?”
潇珹点点头说:“南方还算太平,只要新政府不倒台,贲人就不会打过来,但是北方不一样,那边开战是池早的事,北昙霖身为军人,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本来我想着让你们早点成婚的,可那时到底情况特殊,新政府总是和我们对着来,虽然……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我们潇家从之前的守旧派到现在的主战,从始至终都是和新政府对着来,他们一直把我们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处处设防刁难,好不自在!所以也就没有举报婚礼,也是因为北家没有精力再来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他们从一开始就在和侵略者做斗争,所以……丫头啊!我一直想着不能委屈你,可没想到还是委屈了你!”
也哓哓连忙说道:“父亲一直让我不要自责母亲的死,可现在你一直自责这场婚礼做什么?可是要我学你?”
潇珹一时笑了,眼角的皱纹有些深,两鬓的白发有些刺眼,也哓哓看着有些心酸,不由自主的伸手想去抚平那些皱纹,脱口而出一句:“父亲怎么就有皱纹和白发了?”
潇珹笑了笑,拿下了女儿的手,轻轻拍了拍说道:“傻孩子,父亲还能长生不老吗?要不是看着如今这乱世,放心不下这一大家子,我倒想去陪陪你母亲了,若是等得久了,我怕你不等我了!”
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也哓哓差点落泪,勉强的笑了笑说:“父亲还没看着我出嫁呢?去的这么早,不好交差的!”
潇珹满脸笑容道:“是不好交差呦!这不好好活着嘛!放心吧!我的丫头还没出嫁,我还要喝一杯北昙霖那臭小子敬的酒呢!你是不知道,你快出生的时候,北昙霖那小家伙刚两岁,正是满屋子跑的时候,每次来我们家都是围着你母亲问,肚子里的妹妹什么时候出来陪他玩,我们就问为什么一定是妹妹啊?北昙霖小嘴巴巴的告诉我们,因为家里太多哥哥了想要个妹妹,没成想还真让他说中了,你说你们是不是打小就有的缘份?”
也哓哓笑道:“那怎么……他们去了北坪?”
潇珹叹了口气说:“北嘉禾是个刚正不阿的,官场上吃不开,别人使绊子,就被贬去了北坪,那时候北方天寒地冻的,算不上好地方,他就落草为寇了,本来你和北昙霖小时候就算是定了娃娃亲的,出了这回事他也就自动解除婚约了,觉得自个儿家世配不上了,我们本来没同意的,后来你不是喜欢上了南家那小子了吗?闹得人尽皆知,都传到了北坪,我们就不得不同意了,谁曾想……你和南家那小子没在一起了,后来又出了那档子事,本来我们潇家就被困在这儿了,日后少不了要和南家你争我斗的,要是叫你瞧见了可不得更难过,所以就打算把你送到国外去,那时候也只有北家有这个本事,他们也重情重义帮了这个忙,我本来也没那个老脸再提你和北昙霖的婚姻,连麻烦他的念头想都没想过,只是没想到北嘉禾这人不仅帮了我们这个忙,又提了你和北昙霖的婚约,说自己当年猪油蒙了心,如今东山再起能给你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了,他当我不知道呢,他就是为了让我在困难的时候有个靠山!”
也哓哓认真的听着,点点头说:“北家……一家人都是这样重情重义!”
潇珹摇摇头说:“我们这些老人重情重义罢了,北昙霖那小子本来是不同意这婚事的,也是知道了你和南舒这一段感情,心里有疙瘩吧!后来啊!被北嘉禾这个倔老头给打了一顿,下手可重了,只把人打晕了过去,醒来就同意了!”
也哓哓愣了愣说:“难道屈打成招了?”
潇珹也点了点头说:“我当时也这么想的,怎么打晕了过去一醒来就同意了这门亲事?我还让北嘉禾别强求孩子,这是孩子自己的事情,自当心甘情愿,你知道那北嘉禾和我说什么了吗?”
也哓哓摇了摇头,听着潇珹继续说道:“说北昙霖一醒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听话懂事极了,看了你的照片就同意了这门亲事,你说这怪不怪?”
也哓哓笑了笑,浑然不在意,她当然知道为什么北昙霖这么乖乖的听话了,因为他是沉晚舟啊!而潇也和自己长得极其相似,除了眼角没有那颗泪痣,简直一模一样,就跟自己第一次见到北昙霖一样,被那张酷似沉晚舟的脸给镇住了,那时候的沉晚舟,看到潇也的心情,就跟自己看到北昙霖的心情一样吧!
潇珹继续说道:“后来啊!这北昙霖不仅爽快利落的答应了这门亲事,还表示要亲自送你去羙国,并且留在羙国照顾你!我们都挺惊讶的,但想着这是件好事,便也没阻拦了,由着你们在羙国生活,想着能培养出一些感情来也好!没成想,还真是成了!可我还是不放心啊!怕你意气用事,怕他心生怨怼报复,所以我最终只是答应你们订婚,万一后悔了还有后退的余地,丫头啊!你可明白父亲的一片苦心?”
也哓哓点点头,说道:“明白的,放心吧!”
“明白就好!”潇珹颇为欣慰的看着自家女儿,然后慢悠悠道,“说了这么多,你最终决定是什么呢?留在家里?还是北坪?”
也哓哓想了想说:“我还是想去北坪!”
潇珹瞪大了眼睛问:“你真是喜欢北昙霖?没有任何意气用事?”
也哓哓笑着摇了摇说:“父亲,我去北坪并不只是为了北昙霖!”
“那是为了什么?”潇珹追问道。
“为了使命!”也哓哓目光坚定不移道,“那里是最接近死亡的地方,那里是最接近地狱的地方,南方歌舞升平,酒池肉林的,北方却是枪林弹雨,食不果腹,若是……在没有医生,战争留下来的除了黄土枯骨,还会有瘟疫横行的!如今逃难的人这么多,池早会殃及南方的!”
潇珹点了点头,却还是心生不忍道:“可是丫头,你也说了那里接近地狱,接近死亡,为何你还要去?你就不能看在父亲年老体弱的份上,多陪陪父亲?”
也哓哓心生不忍道:“是女儿不孝了!”
这是也哓哓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自称“女儿”了,从前的她没有这样的机会,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却不是还这份恩情,而是远离这个给自己温暖的人了!
潇珹叹了口气道:“算了,我劝不了你,你和你母亲一样倔,认定了什么就一定要去做,哪怕是头破血流也要去做,就像当年要下嫁给我这个穷书生一样,明明她是书香门第的大家小姐,是当时最受宠的叶贵妃的妹妹,说是公主一般的地位也不为过,知书达礼的一个人,就是死倔死倔的……”
也哓哓静静呃呃呃听着潇珹说着他和潇也母亲的故事,也就是这个时候,也哓哓才了解道,眼前的这个男人那么深爱这个女人的原因。
在还是封建王朝的时代,类似于也哓哓原来世界里的清朝吧!潇也的母亲叶吟风是当朝叶丞相的幼女,上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哥哥和父亲都入朝为官,姐姐入宫为妃,那时候极其受皇上宠爱,叶丞相也一时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叶吟风的哥哥也十分的出色,于是个个都想和叶丞相攀上点关系,可偏偏这叶吟风没有看上任何王公贵族,看上的只是叶丞相的得意门生潇珹,两人就这样情愫暗生,倒也是规规矩矩,发乎情止乎礼,却最终还是东窗事发!
潇珹被赶出了丞相府,叶吟风被关了起来,眼看两人就要被硬生生拆散了,潇珹十分争气的考上了状元,在大殿上不求功名利禄,只求皇上赐婚,求娶叶丞相之女叶吟风!
潇父看着自家女儿早已没了当年刁蛮任性的模样,有些欣慰的同时,又有些心疼道:“好孩子,你和你的哥哥们都想到一块儿去了,可是……你毕竟是女孩子啊!我只想你和在国外好好待着,相夫教子,平凡的过完这一生就好了!”
也哓哓心里说不出的暖,那股暖意是来自潇父对潇也的疼爱,让她跟着体会了一次被父亲疼爱的滋味,不禁说道:“父亲,我是潇家的女儿,自当和潇家共进退!”
潇父听到这一句,眼眶饱含着对女儿这份豪言壮语的自豪潇吔看着父亲还要唠叨,立马打断了说道:“快带小妹回家吧!三年未回,小妹也肯定有许多话要说的!”
,也饱含了对女儿的心疼,交谈之间,车子到了潇吔看着父亲还要唠叨,立马打断了说道:“快带小妹回家吧!三年未回,小妹也肯定有许多话要说的!”潇吔看着父亲还要唠叨,立马打断了说道:“快带小妹回家吧!三年未回,小妹也肯定有许多话要说的!”
目的地,很快就有家丁过来打开车门。
也哓哓下了车才发现,潇府可真是气派,正如电视剧里常放的那种古代府邸,大门是正红朱漆的,门顶端悬着一块黑色金丝楠木制作成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大字“潇府。”大门口还蹲着两只大石狮子,黑色鹅卵石铺就的台阶铺着红色的地毯,门口挂着两盏红着的大灯笼,灯笼下是穿着统一的深蓝色服装毕恭毕敬的站着一排排家丁,此时看到门口的人立马跪下磕头喊道:“欢迎小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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