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江华说,“把住的地方安排在外面。”
那淡淡的口气有浑然天成的贵气,仿佛天生就是发号施令的上位者。
鱼薇薇看的一愣一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兴隆酒楼。
这间酒楼,就是赵员外家的产业,为着江华坐轮椅进出方便,赵夫人吩咐掌柜的,给江华和鱼薇薇安排了酒楼内招待贵客的一处院子。
鱼薇薇说:“你啊,张口就要了那么多诊金,搞得咱们没见过钱一样。”
“他的病情已经很严重,我如果不救,不出半年,他就咽气了,你觉得一百两和那赵员外的命比起来,哪个更金贵?”江华口气淡淡的,搁在以前,别人拿万两银子来求他救命,他还未必买账,况且……
“你不是缺银子么?”
鱼薇薇语塞,想了想,又说:“他的病真的是因为樟木家具?”
“嗯。”
“哦……那应该是过敏吧。”
江华看她一眼:“何为过敏?”
“过敏就是……呃,怎么说呢!”鱼薇薇搔了搔头,“就是会有一些人,对特定的东西……身体产生过度的反应,打个比方,花儿,多数人看到闻到都没事,但有个别人会花粉过敏,闻了就喘不上气,身上起疹子,再比如樟木家具,赵家那么多人,其他人都没事,唯独赵员外有事……大概这一类的反应,就是过敏。”
江华淡淡一笑:“你这解释倒是新奇。”
只不过,他现在心里在想另外一件事情。
用香料熏过浸过的木材制作家具摆件和文玩,在东京极为盛行,用七星海棠这种名贵的香料更是上流士族独有的习惯,这清河府如此偏远,怎么会有人做这个?
这时,小普带着小二送了食物进来:“都是本店的招牌菜,二位慢用。”
“多谢啊!”鱼薇薇一路送他出去,感慨的说:“这位赵夫人真是细心又体贴,其实我完全可以照顾我们俩,她却非要专门派小普带两个下人来。”
江华冷哼了一声,“小丫头,你想多了,她只是怕我们拿了银子跑。”
那一百两,在江华交出方子的时候,赵夫人就给了他们。
鱼薇薇瞪着他,反驳的话在舌尖上翻滚了好一会儿,又咽了下去,坐到桌边,“吃饭吃饭,饿死我了。”
江华也没再说话,坐在桌边安静的进食。
晚饭后,正是华灯初上。
也不知这县城的夜晚是什么样的……鱼薇薇坐立不住,挪到江华身边,低声说:“江神医、江公子?”
江华抬眸看她,眼带询问。
鱼薇薇立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们出去逛逛?”
江华说:“嗯。”
*
天刚暗下来,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鱼薇薇推着江华,看的眼花缭乱,一会儿停在这个小摊前瞧瞧,一会儿停在那个小摊前看看,像是什么都没见过的好奇宝宝。
小普和那两个下人远远的跟着他们。
走到一家钱庄前,江华说:“推我进去。”
“哦。”鱼薇薇抓着轮椅的靠背一提,上了台阶,一边低声问:“咱们来钱庄做什么?”
江华把那包银子给她:“一百两银子太显眼了,去换成银票,再换些碎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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