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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孩子就要出门去挖野菜，但先被杨氏叫进了屋子里。

“都带草帽，现在的太阳都到半天了，晒人。”

杨氏拿出草帽给几个孩子，又看着方馨儿，“馨儿，你就别去了，在家陪娘。”

“娘，我要跟哥和姐去。”馨儿主动要求道。

她想跟着去玩，顺便帮哥哥姐姐干点活。

怕杨氏不答应，方馨儿撒娇道：“娘，我要去嘛。”

杨氏想了想，挖野菜也不算是什么累人的活，况且还有方茹和方云照看着，也就同意了。

“馨儿，你坐炕，娘给你裹脚。”杨氏招呼方馨儿。

啥？杨氏要给馨儿裹脚？方云吓了一跳。

但看到方馨儿乖巧的坐到炕沿，也没有害怕的样子，他又有些迷糊了。

“来，娘给你缠。”杨氏蹲下，拿起纱布，一圈圈地在馨儿的脚缠起来，还一边缠一边问方馨儿紧不紧。

“缠的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了，太松就没用了。”

原来杨氏是怕方馨儿干粗活把脚走的难看了，所以就用纱布这么缠着。

虽然不能缠成像方艳儿她们那么的小脚，但也能起到保护作用，不至于太难看。

方云见状也就释然了。

他记得前世似乎听说过，宋朝的时候，女人为了脚好看，就是用这种方法缠脚。

但不知道为什么到后来，缠脚会演变成那种自残的裹脚刑。

杨氏细心地给女儿缠脚，心中其实是有愧疚的。

“娘对不起你们。”杨氏低声道。

“娘您别这么说，大脚挺好的。”方茹道。

她打小就开始帮杨氏干活，知道杨氏因为不能给她裹小脚就觉得对不起她。

这个年代，大户人家的女孩子都是裹脚的，条件好一些的庄户人家也是如此。

但是条件差的人家，女孩子也要干各种粗活，所以就不能裹脚。

因此，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人眼里，一对三寸金莲，代表的是身份。

有一双小脚的女孩子，更容易嫁进家境好些的人家。

虽然也有一些大户人家不在乎这个，但终究只是少数。

真的就像方云说的那样，她的贤惠忍让，连累了几个孩子在家里不受重视，也影响了他们未来的人生。

杨氏叹了一口气，她自认为对得起方家的任何人，唯独觉得亏欠了自己的几个孩子。

“茹儿和馨儿都是大脚，以后恐怕是不能像艳儿那样做少奶奶，只能嫁入普通的人家……”

杨氏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娘平常教导你们要勤快些，就是希望你们能熟练操持各种活计，以后到了婆家也能腰杆硬些。”

方茹默默的点了点头，她当然能理解杨氏的苦心。

“难道女人只有靠裹一双小脚才可能过好日子？”方云有些奇怪道，“我觉得想要过好日子不应该靠裹脚，而是靠头脑和一双勤劳的手。”

杨氏和方茹都看着方云。

“你们不信？”方云大言不惭道，“等着瞧吧，我以后一定会让你们过比那些大户人家的太太和小姐更好的生活。”

“好，好，我们小七最有出息了。”杨氏敷衍着笑道。

说着，就亲自给方云戴草帽，嘱咐方茹和方平要照顾好方云和馨儿，才让几个孩子出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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