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喧嚣让太后大为不悦,可转念想来,既在此时出事,定是与燕蓦有关。
“你且在门外通禀。”太后朝门外喊道,且对紫衣男子抬手示意。
紫衣男子知晓太后心思,立刻从床畔拂起衣袍与外裳,助太后穿戴整齐,而后自己也将外袍披于身上。
“太后娘娘,五族首领皆纷纷倒戈拜在五皇子足下!”侍卫得到太后示意,也不敢怠慢,忙着将得到的消息高声通禀出来。
“什么!”这消息如同惊雷般击在太后心间。
五族首领一年来一直在她手下忠心耿耿,若要说担心燕蓦给她的势力造成的威胁,太后确是担心的,可她思来想去都不会想到燕蓦有何办法能够动摇五族首领。
没想到,没想到,她想不到,可燕蓦是做到了。
“快,快去召集五族首领去凤轩阁,哀家要见他们!”太后眦目圆瞪,她脑袋飞速运转寻思着法子,强行将心间那抹慌乱镇定下来,可那一双手总是忍不住地抖动。
“只怕,您是见不到了。”男子的声音是低沉舒缓的,透过长廊从不远处传来,还略带点空灵悠远之感。
来人一袭丝锦白袍,束口衣袖,衣裳上无半点华贵花纹与装饰,是西域羌国的朴素且传统的服饰。可穿于他身上,总觉自带气场,步履轻缓优雅,身形清瘦如竹,袍角随着晚风翻飞,如同月华之上的下凡谪仙。
依旧是那双美艳绝伦,充满多情的桃花眸子,高挺鼻梁下,荡漾着炫目的笑容,仔细看去危险而又容易让人不住地沉沦。
“蓦儿!你这是作何?”太后看清来人,心底里诧异,眸色变得晦暗起来。
“想让母后您,安安心心看完我的登基大典。”他驻足门前,身后追随的阔刀侍卫,一排排现身将寝宫团团围住。
“你如此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太后被面前的阵势所唬住,下意识后退两步。
她终究是小瞧了对面的人。
“为了什么,母后最清楚不过。”燕蓦此刻笑的邪魅阴冷,“我也不会为难您,只需您安分看我登基即可,毕竟您一直以来都是厚待于我。”
燕蓦挥手,身后的几名阔刀侍卫得令靠近太后,欲将其架起。
“谁敢动哀家!”太后怒极,广袖一甩,威严气场竟直接震慑住欲前来固住她的侍卫,”燕蓦,你摸摸良心这些年我带你何,而你竟敢如此待哀家!”
“母后您也知道,我是无心的。”燕蓦唇瓣浮出的弧角绽放着相当完美笑意,“还愣着作何,动手!”
太后在挣扎下被一众人拖回寝宫,与此同时,紫衣男子从门内翩然走出,他见到燕蓦后,上前两步恭敬行礼:“五皇子……不,王上!”
燕蓦略微颔首,将来人扶起:“辛苦了。”
随即他扬首转身往向正逐渐泛白的天际,双眸此刻深邃幽蓝如深夜下无波的大海,他冷哼一声:“也辛苦母后这一年来对羌国的打点了,一年前您挖下的坑也真够深的。”
午时,羌国新王登基大典如期举行,宫内锣鼓震天,乐声齐鸣,宫外正同以往的习俗,新王登基放万马奔腾于广袤草原,声势浩大。百姓人家在帐篷,或是城内茅屋之上张灯结彩,虽然百姓心由疑虑可至少,人人面上是溢满喜庆之色。
燕蓦身着黑衣,其上有金龙与红棕骏马图纹点缀,日光下那张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完美无瑕,面貌绝伦却又透着一丝神秘的魅惑人心,最致命的仍旧是挂在他嘴角的那抹笑意。
羌国登基大典正隆重举行着,与此同时齐国的十万铁骑也逼临羌国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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