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高跟鞋,跟旅游管理专业的公关礼仪老师,站了1个多月,苏妮一双脚,被折磨得起了好多水泡。
虽说平时,她为了好看,也会穿高跟鞋搭配衣裤,可从来没有过一回,要像此次培训这样,在一天内,跟个木桩子似的,一竖竖好几个小时。
每每,排练若定在放学后,苏妮披星戴月、拖着一身疲惫地回女生宿舍楼,经过201寝室时,会偶尔遇见班长,从她的老窝里出来。
这时,班长会扬起嘴角的跟苏妮打招呼,问一嘴:“妮妮同学,今天练得怎么样啊?”
苏妮便笑得龇牙咧嘴,回:“可开心了!班长,你要不要闻闻我百分之99、纯汗水的味道?”
说着把脚上的高跟鞋脱下来,往班长脸上伸,吓得班长“哇哇”乱叫,一边往公共盥洗室跑,一边叫:“你个死丫头,诚心报复我!”
苏妮踉踉跄跄,光着脚,走到自己203宿舍的门口,回:“论报复,我哪比得过你啊班长?你可是有身份的人,随便动用一下你手中的权利,就能把我像蚂蚁一样——捏死啦!”
最后三个字喊完,转身开门,一进去,便瘫倒在自己的座位上,半天,都动弹不得。
嘴里却还剩一口气,不消停地念:“我算是知道,这个服务性行业了。真特么不是人干的!就这1个月,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马克思爷爷笔下,资本家手里的那一具肢体!(出自《资本论》,原文是:工场手工业分工的前提是资本家对于只是作为他所拥有的的总机构的各个肢体的人们享有绝对的权威)
他们要我笑,我就笑;他们要我走,我就走。而且笑的尺寸是只能露5颗牙左右,牙门大一点儿、牙缝稀一点儿都不行;走路的步幅在一脚之内;人跟人间距30到40厘米。标准达不到,就是‘不识礼’。
我就奇了怪了,如果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能笑的摆设,那造几台机器,不是能更能体现统一化、规范化吗?干嘛非要用人呢?
反正,等我毕了业,我是不会找这种工作的。打死也不去服侍人!”
一个人叨叨叨、叨叨叨,惹得张菲儿捂嘴直乐。
梅梅道:“哟妮妮,就你,还看马克思啊?”
苏妮说:“对啊,因为马克思爷爷揭露了很多资本主义黑暗的运作啊,我得知道这些现实。”
梅梅就笑:“那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我……”苏妮趴在桌上的身子,直了起来。眨巴眨巴圆溜溜的眼儿,被梅梅问住。
是啊,又能怎样呢?
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把问题仍在一边,拿了睡衣裤,去洗澡了。
也不知道,从职院走出去的优秀毕业生,究竟,能优秀到什么程度?
为了迎接他们,饱受高跟鞋煎熬的苏妮,从礼仪培训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对此感到好奇。
5月,过完劳动节,江上职业技术学院30周年校庆,终于在10号、礼拜六这天,举行。
一大早,苏妮就被要求穿戴整齐、化好妆的,去站到学校大门口,迎宾。那里早已是张灯结彩,红色的地毯,再配上鲜活的、满脸堆笑的20岁女生们,一派喜庆之姿,确令回到母校的优秀毕业生们,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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