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班长忽然迟疑起来,一改之前的官方作态,甚至还故意扭了扭P股,将原本坐正的身子,微微,往苏妮的方向倾了倾,道:
“你也知道,咱们这个社,是去年寒假前,刚刚成立的嘛,所以没什么基础,一切,还要靠全体社员共同努力经营。
我身为副社长,之前也跟龙泽明提出过一些建议,几个社团干部讨论下来的结果,是最好这学期,先搞一次展览。这样首先,把我们社团先宣传出去,让大家知道,学校还有这样一个社……”
“等一下班长。我想问问,社团干部都有谁啊?都是些什么职务?干什么的啊?”
“社长是龙泽明,副社长是我。然后许倩、王小华、董佳佳、任阳是理事,向明明、郭……”
“不是——再等一下哦班长,这个社团搞那么多干部,那现在成员一共有多少人啊?”
班长舔了舔干燥的唇,拿杯子喝了口水,放下时,忽然皱眉,提高了一分贝,道:“你今天怎么那么多问题啊?!不对呀,你刚刚不是问我,这个社团需要你做什么吗?你干嘛老打岔啦?!你这个人就是这样,老是东拉西扯的,跟你讲话累死了!”
苏妮被班长一凶,眨巴眨巴眼儿,只得道:“那好好,你继续说吧,我不说了。”
班长便调整了思绪,接着道:“我们准备这学期搞一次展览,然后龙泽明那边会负责准备展品,我跟许倩他们就去联系老师,问老师租一间教室当展馆。
但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是,搞展览还是需要一定的活动经费的。我们想让大学城其他学校的同学们,也能来参加我们的彝族风情展,那宣传什么的,总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我们可能要对社团成员,收取一定的会费。你要是愿意参加的话,就先交200块给我吧,之后我再派遣任务给你,你就算加入我们的民族风情社了。”
苏妮听完,一张樱桃小嘴张成O型,愣了好大一会儿,才下意识,脱口道:“班长,我卖苦力给你,你还要让我交钱啊?!你们这操作,真是比资本家还狠呀!资本家抽人血吧,还知道给点钱、叫人买口吃的,喂喂呢!你们呢?
不是,哪有这样办事的啊?你们要搞活动、要宣传,那你们要出去拉赞助、拉广告的呀,哪有让自己人一味贴钱的道理啊?
再说了,大家都是一个班的穷学生,你们把自己这抽人血的印象败坏了,那以后,别说出去招新了,就是自己人都不挺自己人了,是不是?长久下去,这社团还怎么发展、可持续啊?!”
苏妮这一通振振有词,说的连班长的室友们,都集体侧目了!
文艺委员许倩,便转过脸的,笑着道:“哟,看不出来呀苏妮,平时老是横冲直撞、上课也总是行为飘忽的,就以为,你只是一个愣头女青年呢。没想到真思考起来,还挺有见地的。说出来的话,一套又一套的啊。
行啊,你既然这么有想法,好像又很有能耐的样子,我提议,班长,让苏妮也进入咱们社团的干部层,专门负责经费这一块吧。嗯……这官儿名嘛,就叫‘经费管理干事’,怎么样?”
苏妮一滞。这是她从小到大,生平第一遭,被点到当领导。虽然由于长相可爱,幼儿园的时候,她也曾被任命为“小班长”,专门负责监督同学们收玩具。
可自从上了小学之后,她不擅考试、平庸的成绩,就令她再无缘“领导”宝座了。
这么多年在老师眼中的忽略,苏妮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不仅习惯,她还朝反方向越走越远——即:她愈来愈不希望引起老师们的注意。所以上课,她永远跟讲台保持最长距离。
这种距离保持久了,就令苏妮觉得,是她本意如此,她压根儿就不在乎老师的偏爱、同学们的拥护,或者什么好学生的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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