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苗老大独自一人落寞地坐在饭桌前。
自从那晚吵架后,淼淼已经两天不来吃饭了。寻常也有睡过头,玩得疯了不来的情况,但这次,他觉得应该是自己伤了她的心,让淼淼不想来见他了吧。
他自知对淼淼抓得紧了,但他一直认为淼淼心大,只是图个三天新鲜,没过多久就会忘记。但是,淼淼对这件事好像很执着。恐怕从十二岁那年,这个念头就从未消失过。
其实想想,淼淼好像一直都是这么执着的一个孩子,想要做的事情,譬如练武,多苦多难都要做到。
为什么小鸟一定要去山林间,笼子虽然窄了,但是好吃好睡不也是幸福的一辈子吗?
他想起,二十四年前,那时候大家不用再面对死亡的恐惧。那时候,镇子里的人在一起开会,商量接下来的事宜。有人说,劫道毕竟是个险招,朝不保夕,那可是脑袋拴在刀上的活计,不如大家收拾收拾存粮搬家去一个水土丰美的地方另外安家?老人妇孺没关系,慢点走就是了,都是做惯粗活的农人,大不了背着也能走。
但是苗老大带头不同意,他觉得之前人们背井离乡,那是无奈之举,但是现在他们面前有活路了,为什么还要走呢?柱子镇是大家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这里近些年虽然年头确实不好,但是有祖宗的福气保佑。
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离开。人与人是不同的,有的人注定扎根某处,有的人注定四海漂泊,淼淼出身江湖,回归于江湖……应该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虽然不舍,但是他害怕,害怕淼淼会选择像那只小鸟一样的归处。
他知道时乐安说话带了技巧,但是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
苗老大觉得心口难受,油条大饼往嘴里塞,但是没有滋味,味同嚼蜡。以往苗老大吃饭,都会干干净净地吃光。但这次,他破天荒地吃了几口就放在一边,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想过去,想现在,想将来,脑子乱七八糟的。
院子里的哈巴狗儿们昏昏欲睡,无精打采地扫着尾巴趴坐着看向自己的主人。
日上三竿,阳光灼热地照在苗老大黝黑的面庞上,火辣辣地疼,但是苗老大好像没有知觉般地定格。许久后,终于,苗老大叹了一口气,从摇椅上站起来走进屋子。
他径直走向床头,拿开枕头,掀起厚厚的被褥,在脖子上挂的葫芦挂坠掰开,拿出一个小钥匙。他把钥匙插进床板的一处,啪嗒一声,床板某处弹出,露出一个暗格。
暗格里面装有一个小匣子,苗老大将小匣子轻手轻脚地拿出,打开。一封发黄的信和一个小小的长命锁。信纸展开:吾儿名为楠荼,望好心人能得遇收养,我可能命不久矣,若有来世,必当牛做马回报先生。——铮疆
这时屋门突然被人打开,苗老大看见来人愣怔住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